“我们那时候都沉浸在相聚的欢乐中,谁也没有察觉什么,除了……”村长抬眸看了一眼大娘,“大头和小花。”
见云心月疑惑,大娘便道:“那是我的一双儿女,从小就爱听侠客的故事,兄妹俩天天拿着棍子比划。”
爱比划的兄妹忧心忡忡,说失踪的两个小伙伴,绝对不是因为不甘心次次当最后两名,怕被淘汰送回来才怒而离开。
他们觉得有蹊跷。
但是谁也没听他们的话。
商队再次带着香料离开的时候,说起自己商队人手不够的事情,问他们还有没有介绍。
村里人这次理所当然将自己小的孩子也推给商队,希望中年商客能收下,刚好兄姐都在商队中,也不需要额外照顾,让他们相依相携就好。
商客很是为难推托了一番,才勉为其难收下那些孩子。
可这一次,兄妹俩没跟上去,说自己还是比较想跟在爹娘身边。
大伙儿一开始都笑他们长不大,跟着仙人读书三年,又出门长了见识,怎么还那么黏着爹娘。
没想到,这一次过了好几年,商队都没能回来。
有人开始着急了。
知道商队路线的兄妹俩便带着同村的几个人出去找,但是
大娘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淌出来:“我们就在大河下游,发现了他们泡烂的尸体。”
云心月:“!!”
莫非,那商队才是拐子!
村长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自那以后,孩子们一直没有消息,他们爷奶禁不住无望的等待,接连去世,我们轮番出去找,也找不到,前去报官也没用。”
他们只知道商队领头姓崔,从北而来,向南而去,沿着大周西境这条线来回跑,更多的就不知晓了。
官府就算想查,也很难追踪。
日复一日,家里孩子都交出去的人就疯了、傻了,好歹还剩下一个孩子的人勉强撑下去,却也不想继续待在杨家村睹物思人了,跑去母家村子落脚,重头再来。
还有几个钱的,干脆入城做生意去。
也有一些人想着,再生一两个,把送出去的孩子忘掉就好……
总之,杨家村就这样散了。
“剩下我们几十号人,爹娘和儿女都没了,又不愿意抛弃疯掉的亲人,便干脆围在一起,潦草此生。”
云心月听得不忍心,握着楼泊舟的手一再收紧,但横在村长上的匕首却始终没有移开,也记得将疑惑全数问清楚。
“那你们抓来幼兽,到底是为了什么?”
要是她没记错,古代虽然没什么按级别划分的保护动物,但也有幼兽不得捉捕的律法,以免“涸泽而渔”,毁坏生态。
她那时空,先秦时期就有这样的思想了,商鞅还直接成法规定呢。
难道他们就不怕官府罚?
“没钱。”村长擦了一把脸,努力撑开眼皮子,“我们年纪大了,老了,开始力不从心。就想着,将所有人都养在一个大屋子里,大家轮流看着。屋外呢,也围上高高的、翻不过去的栏杆,这样啊,太阳出来的时候,也可以放他们好好晒晒太阳。”
他们真的老了,攀爬草结已经十分吃力,再过几年,恐怕就没办法出去了,倾尽全力找人建造这么一个地方,也算给余生一个安定的落脚处。
云心月:“既然是这样,你们为什么还要说,不能被别人发现这件事情,良心要遭受不住?”
此事,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大娘缓过气来,开口解释道:“我们要瞒的是孩子们的外公外婆,他们还在世。”
可要是知晓了事情真相,就很难说了。
“我们一直骗他们说,孩子们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