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落地后?，御书房陷入了短暂的静默。

楚映昭并未接话?，只?是轻轻偏头，端详着眼前人。

她本以为，柳千峥只?会从政治权力的角度思考，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敏锐，直接察觉到?了……国家未来?整体格局的变化。

他看?得比所有人都更远，甚至，比她身边最铁杆的新政支持者，都更早窥见了政权更迭背后?的真正动向。

他已经?预知商贾阶层的崛起?，也意识到?，市场经?济的扩大，将直接导致宗法制度的松动，而封建帝制的核心根基，正是建立在土地之上?。

市场经?济的扩张，商贾阶层的崛起?，都会对它产生剧烈冲击。

若更进一步，它则将松动宗法体系，削弱世家士族的根基，使以血缘和封地为纽带的传统权力结构逐步崩塌。

……这是极其现代化的政治视角，完全超出了他所处时代该有的认知。

此子恐怖如斯啊。

柳千峥的焦虑，并非只?是担忧士族的衰落，而更多来?自他的直觉：此前延续千年的封建结构本身，或许正被女帝拉扯向某种可怕的终结。

他甚至无法准确描述这种危机的本质，却已经?本能地感受到?了某种秩序崩解的前兆。

楚映昭看?着他，忍不住笑了笑。

“柳卿啊。”

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边的茶盏，目光里闪烁着一抹令人难以捉摸的意味，“朕猜，你还有别的什么想?问，对吧？”

柳千峥并不惊讶，却也没能立刻开口?，而是陷入了短暂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