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李山终于?没忍住,低声骂了一句,他将拳头死死握紧,几?乎要砸断自己的?指骨。
如果这道口子被?撕开,他们在这里守的?再久也没用。
李山转过?头,目光扫过?这群喘着粗气、浑身血污的?流民军。他们的?脸上沾着灰尘和血迹,眼里还有着恐惧,但退缩却已经几?乎尽数褪去了。
李山心?脏狂跳,但越在这种时刻,他的?大脑反而越是冷静。他知道,自己不能?犹豫,必须即刻做出决断。
他声音低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抽三百人,跟我去填缺口。”
副官猛地?看向他:“你疯了吗?!”
他不是疯了,他是清醒得可怕。
这三百人,还有他自己,就是去送死的?。
但他没有别的?选择。
这支刚刚组建不到一个月的?流民军,连军队都算不上,他们刚刚才学会怎么拿武器,刚刚才适应了城墙上的?杀戮,他们才刚刚熬过?了第一波攻势。
现在,他们要去往最?危险、最?残酷、最?致命的?战场。
风吹得沙砾四散,卷起的?尘埃与血腥气交融在夜色之中,旌旗下垂,浓重得如同?一潭死水。
没有慷慨激昂的?仪式,没有壮烈的?告别,也没有值得铭记的?誓言 李山只是举起手,清点了三百人。
而他们也就站了出来,无?言地?提起武器,盔甲破碎,双手沾满干涸的?血痕,神色沉默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