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的残迹，洒满整个战场。

这将是整个黑水关的最终时刻，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

不过，没有人投降，没有人哀求，他们只是继续战斗

他们必须继续战斗。

*

十天?前。

黑水关的黄昏，比故乡来的更早一点。

夕阳的余晖映照着黑水关的高墙，将整座城池拉出漫长的影子。

李山站在城墙上，眯起眼睛，遥望着缓缓离开的车队。

那是一支规模不小的队伍，护卫、马车、精装骑兵，甚至还有几辆密封的箱车，沿着官道一路向南，消失在远方?。

他记得很清楚，这是第?四批。

就在这半个月内，黑水关的豪族与大?户人家，都开始以各种理由向外?调动：

“长辈病重，需赴京请医。”

“商铺年底结算，必须亲自过问。”

“幼子科举在即，须提前入京求学。”

“朝廷调任，家族随行。”

这些理由光明正大?，并不显得有什么突兀，但李山总隐约觉得，它们太……太整齐了。

豪族的宅邸，往日里门庭若市，如今却变得冷清起来。有些府邸大?门紧闭，门口?的仆人换了一批又一批，看起来人手依旧充足，可唯独不见?那些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