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水流淌过。
褚洵微目光一凝,目光扫向那条简易的渠道渠口?新建不久,泥土尚有湿润痕迹,看得出近期才修筑完成。
接着,他注意到,土地不再是纯粹的荒芜。
先是零星的几垄田地,秧苗新插,虽尚未繁盛,却透出一种?隐约的希望。
再往前,有渠水横穿田野,渠水清浅但流速稳健,渠边有农人在挖泥修整,有人挑着水桶灌溉,额上渗着汗,衣袖挽起,神色专注。
这位新官怔了怔。
流民横行之?地,竟有人敢如此安稳地耕种??
马蹄继续前行,他很快发现,这并非偶然,而是一路皆然。
田垄间有新修的堤坝,远处的水车缓缓转动,将渠水引入农田。几处村舍虽稍显破败,却已修葺过半,屋前甚至有人晾晒着整齐的衣裳。
他开始感到异样。
无论乡学还是士学,所有夫子教义?中,都明确说明了一点:既然能沦为流民,那他们必定无知蒙昧、懒惰愚蠢且放荡不羁,是难以教化的社会底层。
但眼前这些人,实在不像是流民。
他们穿着简朴的麻衣,面色也有些青黄干瘦,却分工明确,有人牵牛耕田,有人挑水灌溉,有人在路边休憩交谈,言语间竟带着几分松快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