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琛猛如虎，杨斯佟却不是十几岁小年轻。天天在一线熬夜开会给整个集团擦屁股，身体早就没外表看上去那么耐操了。

林琛瞧他睡不醒，暗暗检讨自己前一晚上得意过头。于是没等杨斯佟起床，自己下去找他在冰箱里囤的那些半成品。

一个小时后，杨斯佟被烤鸡的味道弄醒了，睁眼看到林琛切出两大盘子肉，就感到哭笑不得。

“……今天又投喂猩猩了？”

“晚上继续吃嘛。”林琛意外地朴实，“你做三明治加什么？不加什么？”

“蔬菜，随便……芒果？橙子？”

全身都要散架了，还有点冷。杨斯佟自暴自弃地躺着，调高了室内温度。

林琛笨手笨脚地填完三明治的馅料，丢进烤箱，擦擦手，过来试他头顶的温度。发烧嘛，倒不至于。

“起来吃？还是我喂你？”

“……想得美……”

杨斯佟阖眼躺了十分钟，直到食物的香气让他再也躺不下去，终于下决心钻出被子。

除了肌肉酸痛，哪里充血的感觉倒是没有了。这样昨天留下的只剩下标准的“运动损伤”。

杨斯佟无可奈何地洗了脸，出来吃饭，一面打开手机看今天的新闻和各部门乱七八糟的消息。

吃完他又倒下去。

“歇着吧，我替你盯着。不能出门怪无聊的。”林琛打开窗帘，望着雪花飞舞，取笑他。

“这天气，咱们有没有货在路上……”

“让老沈抓一下。小事。……下面给过节备的货早就到经销商手里了，门店这大雪天的没人去，出现库存问题的概率不大。零售发货让物流公司负责，咱们不管。”

杨斯佟默默摇头：“也别太潇洒了，万一有损失还是该赔就赔，物流公司不赔我们赔，服务还是要做好。跟潜在的好处比，这点损失不算什么。以后全线都要提高标准。”

林琛点点头：“知道了。……哈。”

“……你笑什么？”

“没什么……以前你说这种一本正经的话，都是穿得一本正经地说，今天不光没睡醒，头发还是乱的，身上只有睡衣……真可爱。”

“姓林的，要我拿年纪压你吗？”

“你来啊。”林琛饶有兴趣地支着下巴，“杨……前辈？”

一个枕头丢到了他的脸上。

他上了床，觉着杨斯佟还是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虚弱，心里又愧悔又怜爱。

林琛一边回复公司里的事一边抱着人家躺着，最后丢下手机，有意识地丢掉欺负人的脑子。

怀里的家伙就瞧着一丝职业精英的作风也没有了，只剩下压乱的头发和软绵绵的身子。

“在想什么？”林琛问。

“……想去年你说的，我不想当老大的事。”

“怎么想这个？”

“打理了一年海外业务才想的，否则没有比较。”杨斯佟很慢地回答，“……不是不想，是有更根本的、别的动力……”

“什么动力？”

杨斯佟挡住他探过来的脑袋：“……你这土皇帝肯定不明白，你满脑袋就是自己的骨气。”

“我想明白。你哪怕让我感受感受呢？”

林琛说着蜻蜓点水地吻他的肌肤，没有太多挑逗的意味，昨天林琛自己也干了个痛快，今天不是头兽性大发的动物。

杨斯佟让他造了一会儿，道：

“我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你的，也没必要感受，否则你会得寸进尺。你现在不能再膨胀了，得学习谦卑。虽然我们最终绝对不是什么谦卑的人。”

林琛很谦卑，哪怕脑子还是想干杨斯佟，理智很清楚这对两个人的身体都没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