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冰箱里有……”

林琛下床去拿。

回来杨斯佟已经睡着。

……当然，太累了吧。

林琛把罐装啤酒放在床头，坐下来凝视杨斯佟泄欲之后更加雪白的侧脸。

……他要是被人金屋藏娇，那是浪费他的脑子，可那种不操心的清闲日子未必就不适合他……

……说起来这世上的事都是无聊无趣几个字，在里头受一遍苦、证明自己有那个能耐又如何呢？大伙儿全都想不开……

杨斯佟小睡一会儿，慢慢睁开眼睛。

身体更累了，好在这是脑子清醒了的标志。

他勉强回头，碰到林琛的目光。

“酒，拿来了。”林琛说。

“嗯。”

杨斯佟支着自己起身，腰酸胀得要命，终究忍着。

“……雪还在下。”

“说要下到后天晚上。”

“路可难走了。”

“刚才让他们通知下去，下周在家办公。”

“嗯。……你只是想自己偷懒吧？”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林琛打开啤酒罐，塞到杨斯佟手里。

缓解了喉咙的干渴，杨斯佟起身披好衣服，到沙发上坐下来。

“不想睡觉？”林琛问。

“刚睡醒……现在时间很好，如果睡过去，有点可惜。”

“看雪。”

“看……城市。你认真看过吗？”

“没有。”

杨斯佟有点意外。

“我一直当自己在街道上，从来没有俯视过什么。”林琛说，“我不敢忘记。”

“对不起。”

“别道歉。给我一个喊弱撒娇的机会。”

杨斯佟微笑：“那过来。”

林琛躺过去，枕在杨斯佟的腿上，从他的位置望着落在摩天大楼外墙的雪花。

毛毯发出一些细细簌簌的摩擦声。

“你会安全、稳定地过完下半辈子。”杨斯佟说，“我可以保证。”

“我……不是很担心。”林琛沉吟片刻，“我怕这个世界不够理想，让你受委屈。”

“你太狂妄了。”

林琛垂下眼皮，略一思索。

“如果我还有什么往前走的动力……如果我把它再变好一点儿，很多人会更高兴。比如你。”

“所以你最近越来越起劲儿？”

“不好吗？”

“挺好的。”杨斯佟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梭林琛的头发，“CEO课程毕业了。”

“那，你呢？现在敢不敢快乐？”

杨斯佟耸耸肩。

“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不敢的？偶尔为之未尝不可。”

“限定条件也太多了吧？”

“你想怎样？”

林琛想了一会儿，爬起来。

“等雪停了，我们去度假吧。”他一脸狡黠，“这次不是静静，是度假。两个普通人。”

幕间 好像一点儿自我都没有似的

这两个人被连夜的大雪关在家里，某种意义上也是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