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活成一种后来被称之为后现代的作风,除了自身的愉悦,其它他统统都不在乎。她知道这个人对她来说极其不安定、极其狂热,绝不是一个追求生活稳定的人应当染指的对象。……但在那个时刻,他就像个美丽的黑洞迷住了她。
许梅怀孕了。
在那个年代这是个烂透了的消息,不过,她有承担这件事的勇气。
从一开始她就没指望林晓松负责任,她几乎是出于本能地纵容自己自然地怀孕,因为经历过这个男人,很难再选其它的。
如果孩子是自己人生的必选题,那么提供精子那个人,还有谁能完全地压倒林晓松?
出乎意料的是,林晓松很正经地问她要不要结婚,甚至摊平了自己所有的资产,对她坦白已经和家里断绝往来,结婚也没有什么豪门生活。
许梅诧异地问:“你认真考虑跟我结婚是吗?”
林晓松更诧异:“在你眼里我是不讲道德的人?”
“难道不是?”
他只得硬着头皮回答:“这要分对谁。我也不是什么都不在乎。”
到林琛出生的那段时光,可能是许梅一生中最甜蜜的片段。
即便到了二十多年后她也承认,像林晓松那么会实践爱的男人再也没有了。
他在这事情上同样塑造一个作品、塑造一种狂热。他希望自己的妻儿得到的是最舒适的照顾,而且这一切他完全是站在许梅的角度上考虑的。
很久以后许梅才意识到,林晓松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是因为他比寻常男人多一个器官。
他照顾女人就像照顾自己。
许梅有一种饱含怨恨的偏见,深信林晓松不爱自己的任何一个女人和孩子,对她们都很快厌倦。他只是借由这些人事物来爱一个无所依靠的、对爱有无尽饥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