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眠,现在我已经与你们三人解除婚约了,不是正好如你们所愿吗?何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还要诋毁真正敬我、爱我的人?”

从前,宋鹤眠总觉得孟阙真喜欢自己,也舍不下同他们三人的情谊。

反正她都是要从他们三个中选一个成婚的……

她既然喜欢自己,等他建功立业了又何妨?

可是,她就在不久前亲手烧了她给他缝制的香包,现在又牵着另一个男人说这人“敬她、爱她。”

宋鹤眠抓住胸口的衣服,弯下身去。

“是哥哥错了,真真,是鹤眠哥错了。”

第18章

孟阙真看着他弯身下去,心里竟没多少动容。

不知道上一世,自己死后,宋鹤眠是否有这样悲伤的情绪。

宋鹤眠这样的人,做人做事向来游刃有余,爱观察人心,有掌控一切的自信。

在他的人生信条里,向来只有他先厌弃,没有他人先要走的道理。

此时此刻,他到底是不甘,还是真心,孟阙真倒更愿意相信是前者。

她还剑入鞘,没了刚刚的激动,轻声道。

“宋鹤眠,你还记得,那天你与我退婚时,你说过什么话吗?”

她的声音,和记忆中的他自己的声音重合起来。

“真真,你性子乖张,行为激进,你我二人,实在不合适。”

宋鹤眠抬起头,怔怔看着她。

孟阙真垂下眼,露出几分落寞,不知是叹息还是自言自语:“那香囊真的很难做,一个多月才出了一个成品。”

可她又很快敛了神情,从前那个在他面前眼睛亮亮的小姑娘彻底不见了踪影。

宋鹤眠看着她转身,朝许侑之走去,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头。

“还有,本侯的未婚夫婿,再容不得宋大人再指摘一句,否则,剑入得就不是鞘,而是你的胸口。”

宋鹤眠呼吸一顿。

她的每句话都好像尖刀,在他心上捅了好几刀,抽走时,还不忘搅一搅。

宋鹤眠头一回觉得,言语能如此兵不血刃,就让他心如刀割。

许侑之还一拱手,凉凉地补上一句:“宋大人,侯爷与我便先走了,失陪。”

宋鹤眠只觉得气更加不顺。

此时,阿楚拿着外氅,从定北侯府内追出来:“侯爷,许大人,等等我啊!”

宋鹤眠看着三人离去,久久地站在原地,悄无声息地红了眼眶。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很多事情如果能早一步,也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他攥紧手。

但,只要及时纠正,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往正确的方向去,什么都可以追回来。

……

孟阙真与许侑之并肩走在道上。

她从阿楚手中接过外氅,披到了许侑之身上。

借着这机会,她终于能松开许侑之的手,再站得离他远些了。

阿楚看着,作为局外人,也说不出两人哪里怪怪的,只想快些跑。

他说:“侯爷,您身边既有刺史大人在,就放属下到别处去望望风吧!”

孟阙真一摆手,说:“准了,快走吧。”

阿楚连连应声,立马走了。

少了一个人,但两人的氛围还和刚刚阿楚在时一样沉默。

孟阙真清了清嗓子,不大自然地说:“许大人,看不出来,您演戏的功夫还挺好的。”

许侑之转头看她,淡声道:“侯爷也是,还挺真情实感的。”

孟阙真以为他在挖苦她刚刚的失态,扭头看他,想骂几句。

可一转头,她就对上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