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侑之稍颔首,回:“宋大人客气了。”
“只是,许大人,”宋鹤眠话锋一转,语意不明,“您为何会来找定北侯?”
许侑之没回答,只是弯唇看着他。
宋鹤眠却懂了他的意思:为何在这?自然是与你一样。
他眉心一跳,脸上温润的笑都有些僵了。
孟阙真适时上前一步,握住许侑之的手:“怎么穿这么少,不怕着凉吗?”
“阿楚,去,将我房里的外氅拿来。”
“是,侯爷。”阿楚得令,如蒙大赦地走了。
许侑之无奈一笑:“下官刚下刺史府内的每日公事会,会上官服外加外氅,于理不合。”
“哦。”孟阙真此时脸上好心情的笑是真的,“大人刚散会,便来找本侯了?”
“真真。”宋鹤眠无端觉得她脸上的笑容刺眼,出言打断她。
“哦,不好意思。”孟阙真毫不在意地冲他一笑,“忘了宋大人还在这。”
这态度叫宋鹤眠心中不好的预感更甚。
“介绍一下吧。”她掌心朝上,示意他的方向,对许侑之说,“这位,宋鹤眠,本侯儿时的玩伴。”
说着,她又看向宋鹤眠,稍稍举起自己握着的许侑之的那只手。
“许侑之,冀州刺史,也是本侯的未婚夫婿。”
第17章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全然打破了宋鹤眠的心里防线。
苦读十年,他竟找不出任何话来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
他喜欢孟阙真,人生二十载,他再没像喜欢孟阙真一样,喜欢另一个女人。
他见过她初来京城的样子,木着一张嫩白的脸,不会哭不会笑,也不说话。
孟阙真说的第一句话是和他说的,她喝了一口甜水下肚,眼泪却流出来,说:谢谢哥哥。
宋鹤眠当时还不知道心疼一个人是何滋味,便想叫她往后日日都能哭能笑。
他也见过她睡觉时紧皱的脸,曾亲手将她的眉头熨平。
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
那个追着他喊“鹤眠哥哥”的小姑娘,如今怎么握着另外一个人的手,说这是她的未婚夫婿?
宋鹤眠深吸好几口气,才稳住面上表情,和心里中烧的妒火。
他弯眼笑道:“真真,你的眼光真的不如圣上,选到最后,选了许刺史这么个人。”
许侑之没什么被攻击的自觉,只是闲散地拢了下衣袖,反握住了孟阙真的手。
这话一出,孟阙真倒是视线一凝。
很奇怪,宋鹤眠这么个人出现在她眼前,她都没觉得生气。
可他指摘许侑之一句不是,孟阙真都觉得气血涌上心头。
“怎么?宋大人刚见他第一面,说了几句话,便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了?还是你也落入俗套,以貌取人了?”
“再如何说,他都不会为了不娶我,找来山匪,将我绑走。”
宋鹤眠瞳孔紧缩:“真真,你……”
许侑之也倏地抬眼,慢慢转头看向她。
孟阙真冷笑一声,往前走几步,冷声道:“奇怪我怎么知道的吗?”
“那日皇后举办的春日宫宴,你们说了什么,我全都听到了。把赵琼欢当宝,就要毁我清白,毁掉我与你三人的婚约?”
她拔出剑来,直指宋鹤眠的胸膛:“你们三位真是好大的胆子,有时候,我可真想挖出你们的心肝来看看,究竟是黑是红。”
宋鹤眠这下是真慌了神,“真真,你听我解释……”
“好,那我问你!”
孟阙真手上拿剑的姿势未变,缓步走近:“若我当时愚钝至极,孤身一人追上绑走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