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孟阙真想,怎么像这才是他许侑之的真面目一般。

……

这些天,孟阙真在冀州过惯了早睡晚起的日子。

要不是练剑的事日日不敢懈怠,还有时不时去许侑之拿刺史府转转,是真要养出一身懒骨头来了。

她刚出房门,就见一下人来报。

“侯爷,皇上派来协助您管理封地的巡察使今日就到,苏司马遣人来问您,是否要去醉仙楼吃饭。”

下人悄悄抬眼看她。

这定北侯没什么皇亲国戚的傲慢,相当平易近人,说什么都带笑,不为难人,也不训人,除了懒散了些……

算了,懒散也不是什么错事。

果不其然,下人见她神情散漫地一摆手:“不去,不是还有苏司马他们吗?本侯就不出面了。”

巡察使?这身份到了冀北,比她这个定北侯还尴尬,谁能领了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这样想着,孟阙真却没什么心思一睹傻子真容,只想一心一意装纨绔。

第二日,孟阙真难得有心思,带着阿楚去巡视封地。

阿楚这些天不是照顾郑叔就是出去采买,想必也闷坏了。

这不,一出侯府门,到了小巷口,他就说开了。

“侯爷,属下见您总往刺史府跑,您又何必费心同那许侑之交好,看他那副病歪歪的样子,风一吹就能倒,听闻他大小病痛不断,人不像人,就是个药罐子,谁知道他还能活几年?”

“小小年纪,倒是在京城待得牙尖嘴利。”孟阙真看了眼阿楚,又漫不经心地笑了下。

“我觉得许刺史那样子,倒是挺好。”

这话音刚落,孟阙真就听到一个相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真真,你说谁好?”

孟阙真愣了一下,停住了脚步。

这声音熟悉又陌生,来人熟悉,话中的情绪却不熟悉。

“宋鹤眠。”孟阙真未曾回头,直接叫了出来人的名字。

阿楚闻声回首,出声轻嘲道:“宋大人,贵人事多,你为何来了?”

孟阙真侧着头,不曾说话,在等他回阿楚的话。

天光勾出孟阙真莹白的侧脸,宋鹤眠能看到她白皙的下巴,和一截挺直的鼻梁。

她并未正眼看他,只是稍稍偏头,分了点眼神。

锋芒毕露,又浅淡疏离。

明明,只是半个多月未见,连一个春日都未曾间隔,她为何真的变了?

宋鹤眠喉头一哽,怎么也找不回自己平常从容的样子。

“真真,我特向陛下请命,来冀州协助你管理封地。”

孟阙真愣了一下,终于转过身来,脸上却不是宋鹤眠想象中的表情。

惊喜、惊讶、无所适从、无措,全都没有。

只是平静。

“原来昨日来的巡察使是你。”

她只露出了一个极淡的笑意,说:“宋大人,你最看重你那仕途,如今倒愿意自请来冀州,想当本侯的裙下之臣了?”

宋鹤眠愣住。

这语气稀松平常,却是以前的孟阙真不会说的话。

孟阙真对他的态度是特别的,他一直知道。

事到如今,宋鹤眠才惊觉,他好像真的失去了这份特别。

孟阙真看着他,觉得没趣,一扬手,抬脚就要走:“瞧我,口不择言,折煞宋大人了,往后合作愉快。”

没走几步,孟阙真又见许侑之一身单薄的紫色官服,从拐角处缓步走来。

“侯爷。”

孟阙真想,今日究竟是什么日子。

阿楚才说过许侑之的坏话,现在也立马低头,乖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