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灵力如水一般回归面前的素衣身影,年轻的剑修颇有些混不吝,“今天没兴趣杀人,快滚吧。”
她说得慈悲,不少飞舟经过,俯瞰这满地碎裂的器乐,啧了一声,“这么多音修,是公玉家的人吧。”
“这女的什么来头,好狠毒的心肠,不杀人反而杀琴,音修一半修为都在器乐上呢。”
高阶修士的琴具还未四分五裂,低阶凑数的埙都碎成了散沙。
只出了一剑的女修抬腿要走,一声筝鸣从地下破开沙土朝她袭来!
大长老本就有伤在身,此次出行也算将功折罪。
公玉家人丁凋落,内贼还盗走了不少财宝,不能按时收到月钱的客卿一走了之,族中弟子更是叫苦不迭。
他摁着心口,朝站在老祖身旁的一对卦修双胞胎道:“典清风!还不快协助老祖绞杀这个妖孽!”
丁衔笛人都走出好几步了,听到这句妖孽格外不爽,“妖孽怎么了?人就凌驾于万物之上?”
她平日嬉皮笑脸,无论是松信记录的她的画面,或是一些调查修士搜集到的影灵画面,几乎看不到丁衔笛冷脸的模样。
西海大战海底的细节只有当时参战的修士知晓。
只是死的人太多了,矿气行的人在海上打捞数月,依然有修士漂走,连无方岛都有采珠人捞鱼捞到了修士的遗物。
决战中心的丁衔笛和公玉凰双双昏迷,本以为受了大荒之音的丁衔笛必死无疑,没料到她居然率先破开了幻境醒来,如今看来,修为又精进不少。
倏然回眸的修士一双金瞳兽性非凡,本就倒在地上的公玉家人吓得后退几步。
那对双胞胎眷族未曾言语,拄着拐杖鬓发斑白的公玉家老祖咳了一声,“妖族都销声匿迹,你这样的孽障居然还能入道院,我看隐天司和天极道院都包藏祸心,想要祸乱九州!”
“今日老身……”
丁衔笛:“别冠冕堂皇了,要打就打。”
她从小听这套长大,就算什么都知道了,也不妨碍把在现代长大当做真正的从前。
“你当初万里之遥救了公玉凰相比耗费了不少修为,如今还能撑得下?”
夜风吹起丁衔笛垂在肩上的发,她身上都是游扶泠的发膏味。
天都这几日,她像是短暂回到了在道院和游扶泠住在一起的时光,可是这一路什么都太匆匆,她太想要安定了。
什么都解决掉,应该可以过上平静又好玩的日子吧?
赤金伞飞入上空,金色的灵力注入,开出朵朵伞花,从远处看,那一片像是下起了金色的雨。
“这点修为也敢在我面前造次!老身距离飞升只剩一步之遥!”权杖点地,尘沙打散伞花,丁衔笛嗤了一声,“飞升?”
“没有灵脉,如何飞升?”
“你怎么知道飞升后日子就好过了?上一个飞升的人有过回信么?”
丁衔笛不急不慢,哪怕眷族预测到了她的出招,她依然无畏地与这位公玉老祖正面对上。
坟冢碑文摇晃,不远处的梅池都感受到了这股异动。
司寇荞带她带出了藏骨塔,站在后门等着练翅阁的翅卫离开。
司寇荞遥看一眼:“公玉家的人果然朝丁衔笛动手了。”
她对公玉家的作风甚是了解,眉头紧蹙:“老祖出手不好对付啊,这老东西活了近千年。”
梅池蹲在一旁,偶尔有翅卫打量她。
练翅阁的翅卫似乎也分改造的和纯机械的,也有的问她还有什么事。
调整了獠牙黄面具的梅池说:“我等你们的主司。”
其中一位机械师打扮的修士好奇地问:“主司新上任,你找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