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个月过去,见客的翟家新主母反而越发容光焕发。

之前干瘪的身体也养好了不好,一张脸容色绝艳,甫一进门,还以为是哪家小姐。

三小姐很是不高兴,她以为许娘就是穷酸秀才的女儿,什么都不会,定然会怯场,没想到这人什么都不害怕。

不与人攀谈,就盯着旁人看,和看热闹似的。

这也就算了,这女人还养蛇!

回去的路上三小姐被吓得摔断了腿,得知消息的翟索已经不会惊讶了。

她平静地让人拖走吃里扒外的下人,对满座的长辈恭敬地辞别。

“翟索!你和你父亲的女人到底有没有私情!”

拍案的是大伯,身躯干瘪,眼珠突出。

昨日侍女传来的纸上还写着许娘被此人吓了一跳,说家中有鬼,要来好几包盐巴。

满堂寂静,坐在轮椅上的女人无端笑了笑。

若是要以相貌论第一,翟家无人比得上大小姐,都是一母所出,似乎也有金银铜的区别。

都说长姐如母,其他二位小姐和长姐也不亲近,别说小辈,长辈在她面前都没什么底气。

女人一身金装,却不招摇,似乎她生来就宝相庄严,该金箔加身。

“有又若何,没有又如何?”翟索平静地扫过满座长辈,老的老,还是为老不尊的老,更适合刻在牌位上,而不是坐在这里指指点点,惹人厌恶。

“不知廉耻!”

“你这是何意!”

“你父亲还躺在病中,不然定被你活活气死!”

女人不以为意,“那若父亲死去呢?”

她本打算离席,轮椅又转了个头,屋外天井满地血迹,血腥味被风吹进来,风都阴冷。

能掌管商队的女人本就不择手段,她见过落日长河大漠孤烟,更不想拘于这样的天井。

老二老三有自己的选择翟索从不干涉,人生不过二十六载,她已枯燥乏味。

偶尔诧异体内的毒素还未能全然侵蚀她的肺腑,不然死去也无妨。

“你父亲若死,自然要分家。”

“冲喜不是给他续命了吗,但是翟家名声也不好啊。”

一群人又哀哀戚戚,翟索放下茶盖,“那父亲明日便死,那明日便分家。”

她语调冷淡,微微翘起的唇角在暮色昏黄的屋舍内半明半暗,在座的人再一次体会了什么是心惊肉跳。

“你……你什么意思?”

轮椅滚过石板,翟索的声音随着灯笼飘摇:“如你们所愿。”

*

“你怎么不着急了?”巴蛇啃着昂贵的绿果问对镜梳妆的游扶泠,“阿扇,你也喜欢这个世界吗?”

“喜欢。”

游扶泠话音刚落,果子落在地上,汁水溅到了少女的裙角。

游扶泠啧了一声,把蛇扔到了一旁的洗手盆内。

巴蛇咕噜两声,钻出脑袋,“真的?”

“假的。”

镜中的少女描眉缓缓,在耳铛摇晃中涂上口脂,“我要早点结束这个世界。”

巴蛇湿漉漉地爬到一旁,“怎么结束?”

游扶泠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椅背的丑蛇,问:“你之前说的灵光难道是宣伽蓝写的三千灵光?”

巴蛇:“你说小茄回家的方法?”

游扶泠眯起眼,这条蛇好像什么都知道,她问:“你知道我和丁衔笛的来历么?”

巴蛇颔首:“知道啊,你们轮回好几世,这也是其一。”

游扶泠:“没有其他的了?”

巴蛇在余不焕坟冢躺了万年,中间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一开始还被飞舟吓得吱哇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