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翟索眼里更像是蛇立起身子嘶嘶威胁。

“这是你养的蛇?”

到底是经商多年的大小姐,翟索不像丁衔笛那么咋咋呼呼抱怨,只是握着轮椅扶手的手紧了几分。

转身的游扶泠都看见她的手骨节泛白,也不知道用了多大力气。

游扶泠又走了回去,她发钗散落,和锦衣华服的翟索比起来荒唐许多。

似乎觉得新鲜,抓起巴蛇就往对方眼前凑,“是啊,和我相依为命,你不在的时候,只能让她慰藉我了。”

巴蛇:呕。

阿扇你怎么越来越口不择言了,到时候因为这种话吵架我看你怎么办。

身边照顾游扶泠起居的侍女都是翟索安排的。

照顾和监视界限模糊,游扶泠却不讨厌,她日日询问,琢磨着哪天夜袭。

前几次半夜离开都被发现了,或许传到翟索那更证明了她有情郎。

在剑冢坟冢历练的那些年,游扶泠接受了丁衔笛不少怪知识的普及。

对自己现在的行为定义为……崩坏角色。

穷酸秀才的女儿貌美怯懦,游扶泠却娇纵乖张。

成日洗衣做饭的手固然粗糙,却能在宅院里点香插花,比二小姐和三小姐还有闲情逸致。

她还养了一条外貌狰狞的凶蛇,日日带着,一起入眠。

破绽太多,侍女结合翟府这些年的克妻冲喜传闻,很容易联想到妖孽作乱,心腹还委婉提醒过翟索,要不要找个道士看看。

翟索寒毛直竖,移开脸,“把它拿开。”

她平日温声细语,没有半分丁衔笛的咋呼,更趋近她们都继承家业后的多年后。

游扶泠固然欣赏,却依然怀念那个私底下黏糊的丁衔笛。

她不听话,又把巴蛇往前提溜,一条蛇眼里也能浮现出人的无语。

翟索年幼时被蛇咬过,不喜这样的东西,沉着脸厉声道:“拿开!”

清脆的声音被吱呀推开的门声搅碎,随侍女进屋的大夫错愕地看着被小继母亲吻后愣住的大小姐。

侍女和大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翟索微微抬眼,小娘子像是什么都发生一般,拎着蛇去一旁了,语调慵懒:“我脸上会留疤么?”

巴蛇钻进了被子,心想阿扇和款款待久了果然近墨者黑。

要是款款的神魂记忆激活了,那她……

她也说不好,亏欠就像衔尾蛇,总是厘清不了的。

大夫给游扶泠看伤,侍女推走翟索的轮椅离开了。

大小姐常年在外,府中上下也有专人打理,翟家也没有完全分家,叔叔伯伯如何觊觎,翟索都一清二楚。

无非是她是女人,没有孩子,万贯家财也无益处。

也有人问过翟索想要什么,老二老三为了亲事和余生,翟索却从未考虑过儿女情长。

十年前遇劫匪之前,父亲就问询过长女的婚配,说她若是喜欢招婿也可以。

她没有那种心思,商队常年往来,也途经女子和女子可婚配的国度,也有人问翟索有没有这种心思。

她也没有。

好像她生来只是为了活而活,在旁人眼里的经商天赋对翟索来说不值一提。

很多夜深人静的时刻,她都会生出荒唐的错觉,好像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她是打个盹就来了这里。

那她应该在哪里了?

没有答案。

“大小姐,那许娘……”侍女跟在翟索身边多年,主人自小性情沉稳,哪怕面对劫匪也临危不惧,这么恍惚还是第一次。

“还是请个……”

“无妨。”

翟索去往书房,吩咐道:“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