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祖是丹修,有什么水底穿行的丹药也是可以的。
那为什么她不给我吃,要亲我呢?
我有未婚妻,和她这样是不对的。
梅池向来塞满各种吃食的脑子忽然挤进了一个人,她本能松开手,却被另一个人紧紧握住。
祖今夕的声音混着雨水,少了平日的温柔,“不要松手!”
梅池哦了一声,抬眼正好瞧见树林间有什么东西跳过,尾巴长长,她问:“阿祖,我师姐会不会被妖怪吃掉?”
祖今夕心想:你我都算妖怪,若是真要论真假妖怪,你的大师姐更是可疑。
披上人皮的白鲨从未如此烦躁过。
她本想去往雷云聚集之处故技重施,此刻丁衔笛定然和游扶泠在一起,若是成功,丁衔笛是否会成为第一个杀妻证道飞升的人?
不,如今的琉光大陆再无飞升可能。
祖今夕还在思考趁机杀死丁衔笛的可能性,忽然听梅池呀了一声:“好大的蛇!”
丹修在雨夜里望去,闪电和雷声正在围剿一条体型庞大的金色巨蟒。
梅池对气味格外敏锐,抿了抿唇,“它会被烤焦吗?”
祖今夕:……
梅池又挣开了她的手,“我看见大师姐了!”
雨夜里的饵人循着飞鸟狂奔,被丢在原地的白鲨怔了半晌,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上面还残留着梅池的体温。
丹修常年炼丹,身上也有不少烫伤的痕迹,祖今夕也不例外。
她披上了人类的皮囊,不具备白鲨外形的任何便利。
接近梅池后祖今夕常常哄骗少女跟着自己去丹修的丹堂玩。
饵人倒是没被祖今夕烫过,她实在太爱溜达,总会吓到一些潜心炼丹的弟子。
偶尔看着丹炉冒火哇了一声鼓掌夸一句厉害极了,不在意自己头发烧焦,手背上也是星星点点的痕迹。
饵人入世多年,野性未褪,与人交往也不在意拉拉扯扯。
喜欢她的丹修不少,又畏惧祖今夕首席的身份,总会选在祖今夕不在的时候同梅池玩闹。
祖今夕撞见过好几次弟子们议论梅池,说这家伙一点也不像小姑娘,皮糙肉厚,暖烘烘的,像一只……
一只什么呢?
说什么的都有。
祖今夕却莫名记住了那些零碎的形容。
梅池的头发不柔软。
梅池的体温很炙热。
梅池的力气太不正常。
梅池的胃里有结界,能吞下一只烤全羊。
……
梅池是喂不熟的饵人,哪怕祖今夕靠近、企图豢养、抚摸,依然无法成为她的第一选择。
她是点星宗的梅池,不是我的饵人。
那若是没有点星宗呢?
那只鸟死掉,丁衔笛彻底消失,那饵人只能和我回西海。
我的饵人被我吃掉,住进我的肚子,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
游扶泠没有住进丁衔笛的肚子,她的道侣化为野兽,彼此的灵力依然交缠着。
天雷劈开山洞,无论金蟒怎么跑,也无法躲开。
天雷劈开丁衔笛的血肉,金蟒张开嘴把法修含入口中,皮开肉绽也没有丢下游扶泠。
整个剑冢的灵兽也被波及,不少躲闪不及倒在地上,鸟雀悲鸣,灵兽逃窜。
闪电下的金蟒鳞片坠地都发出巨大的轰隆声,她口中的少女陷入沉睡,依恋地抱着兽化丁衔笛獠牙。
丁衔笛的识海被反复劈开,她身处虚无的混沌,无数声音继续钻入她的神魂。
仿佛她是地底的幽魂,又是被供奉的神明,本应该聆听万物之声,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