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渐渐模糊,无数的画面涌现眼前。
两人一同去逛集市,去放纸鸢,她从未将她当做过下人,而是一起长大的姐妹。
可现在,春桃却不在了……
眼前的画面扭曲旋转,宋朝歌只听见有人喊着自己,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已是深夜。
宋朝歌艰难睁开眼,只觉得像是做了什么噩梦,头痛地厉害。
床边有人影闪动,宋朝歌下意识喊:“春桃。”
她下意识以为春桃还在。
影子随即走出,却是江翊寒。
一瞬间,宋朝歌的记忆便全回来了。
心瞬间像是被撕扯般痛起来。
春桃已经不在了这个事实,让宋朝歌闭上眼,不想再眼前人说一句话。
江翊寒看着她,欲言又止:“府医说你心悸过重,需要好好休息,我来给你送些补品调理身子。”
宋朝歌还是没和他说话。
见她不答,江翊寒轻咳一声:“是下人们下手太重,我已经罚过了,等明日一早给你再挑两个好的。”
宋朝歌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沙哑得可怕:“侯爷觉得春桃只是个奴婢吗?”
江翊寒眸底一沉:“那不然呢?”
宋朝歌忽然笑了。
“十八年前你我相识,春桃便跟在我身边。”
“在尚书府,她为你我送过的东西不计其数,每次我拉着你出宫都是春桃打掩护。”
“成婚前,你我心血来潮偷跑出去荒郊狩猎,落进猎户坑洞中,是春桃跑了一夜才叫来侍卫……”
一桩桩一件件,宋朝歌越说眼眶越红
“上次我教训柳翩翩的侍女,你大发雷霆,怎么到了春桃这里,便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去?!”
江翊寒眸底倏然冷下,语气沉沉。
“这和翩翩无关!”
“人死不能复生,公主非要不依不饶吗?”
宋朝歌没回答,只是走到一旁,拿起那枚同心结。
自从来到这七年后,她一直不自觉地将其带在身边,似乎还能从其中汲取一点七年前这个男人的爱……
可现在,她真的什么都不想要了。
当着江翊寒的面,宋朝歌将同心结丢进了炭盆中。
在江翊寒骤然沉下的目光中,她红着眼眶道:“皇上不允你我和离,但我已经不愿与你同心了。”
“江翊寒,我后悔爱上你了。”
9
不带情绪的话落下,在寂静的夜色中传不过半点回音。
只剩窒息。
“好,好。”
江翊寒连说两个好字,语气冷地吓人。
“公主倒是越来越会开玩笑了,看来是微臣这些日子来太过冷落公主,才让你说出这种失心疯一样的话来!”
江翊寒说完,竟是直接欺身而上,把宋朝歌压在床上。
“不要……”
宋朝歌手腕被掐得青紫,所有的挣扎也被轻而易举的俘获。
裹挟着灼热的热浪和沉重的呼吸,在她身上肆虐。
天边明月高悬,惨透的月光比日光更刺眼。
照亮满地疮痍,照应着宋朝歌眼底深若寒潭的绝望。
最后,宋朝歌只依稀记得,自己昏过去前泣血的那句话。
“江翊寒,我恨你……”
眼前天旋地转,梦里,宋朝歌又来到了那颗祈愿树下。
六天前,她便是对着祈愿树许愿,才来到了七年后。
宋朝歌看着铺天盖地的巨大树木,眼泪不觉涌出眼眶。
若不是亲身经历,她怎么会想到,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