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激荡下,她终究忍不住开口问:“江翊寒,你我自幼时七夕夜宴认识已经十八年了,难道在你眼中,我会做出这种事吗?”
宋朝歌一错不错望着江翊寒,看见了他眼底的犹豫。
可转瞬间,便被冷漠取代。
“你心中有数。”
一句话,击碎了宋朝歌心底最后的希冀。
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侯爷说的是,若我早点心里有数,我当年就是被送去和亲,也不该嫁给你。”
江翊寒愣了愣:“你说什么?”
宋朝歌和他对视,语气坚定:“我说,江翊寒,我后悔嫁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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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一句,却仿若一记重音砸在江翊寒头上。
一股怒火忽地上涌,江翊寒看着宋朝歌毫不动摇的目光,手不自觉攥紧了拳。
随即,他移开了目光,看向了宋朝歌身后的春桃,冷声道。
“公主胡言乱语,定是受身边人挑唆,来人,将春桃压下去,杖责五十!”
“我看谁敢!”
宋朝歌喝退众人,将春桃护在身后。
可江翊寒却只是缓缓吐出一句:“这里是侯府,可不是公主府。把这个贱婢带下去,再带公主去佛堂反思。”
周围下人立即上前,将春桃强硬拖下去。
而宋朝歌也被拖回了院中。
看着紧闭的大门,宋朝歌闭上眼,任由两行泪落下。
宋朝歌整夜没合眼,直至第二天江翊寒前来用早膳。
宋朝歌闭了闭眼,主动上前:“朝歌已知错了,请侯爷放了春桃。”
她不愿再和江翊寒有交集,却也不想连累春桃。
昨夜宋朝歌已经翻出了春桃的卖身契,又凑出全部首饰,只等着春桃回来,让她离开这里。
江翊寒却问:“你错在何处?”
宋朝歌垂下眼,却没回答。
她错在何处?
是不愿被诬陷陷害世子,还是不该说后悔与他成婚?
若是前者,她没做过的事为何要悔?
若是后者……难道江翊寒还会在乎这个?
宋朝歌扯了扯嘴角:“侯爷要责罚我都认,只是春桃与我一同长大,我不愿她受我牵连。”
“请侯爷放过春桃。”
身为公主,从前的宋朝歌就连皇帝都敢顶撞。
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卑微讨好。
看着这样的宋朝歌,江翊寒神色一动。
刚要开口,门外却忽然传来惊慌失措的声音。
“侯爷,不好了,春桃受不住刑方才已经没气了。”
宋朝歌只觉脑中‘嗡’地一声,一片空白。
旋即,被莫大的恐惧侵占。
春桃……没了?
宋朝歌踉跄站起身,想往外走,却被江翊寒拉住。
“你要去干什么?”
“放开我!”
江翊寒的力气很大,宋朝歌挣扎不开,只有眼泪止不住留下来。
她不相信!
她不信那个从小从未与自己分开过的春桃,有一天会回不来……
宋朝歌恍惚间想起,自己出嫁前,也想为春桃谋一份好亲事。
为此,她还求母后将春桃收为义女,等着给她娘家人撑腰的底气。
突然从侍女摇身一变成了后族的小姐,这样的事任谁都会喜上眉梢。
可春桃却拒绝了。
“那些外人有什么好的,奴婢从小跟着公主,才不要跟公主分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