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一瘸一拐回到帐篷时,京瑜面色呆滞地坐在睡袋上。

池梦鲤把手里的驱蚊水往她手里喷了下,说:“陆西岭是我哥,我叫他爸妈也叫爸妈。”

京瑜呆滞的眼瞳缓缓动了下,然后更呆滞了。

池梦鲤说:“帐篷里有蚊子,我出去找驱蚊水,不小心绊了一跤。”

说着,池梦鲤掀开散着药水味的裤腿给她看。

京瑜这回嘴巴张大了。

池梦

鲤叹了声:“这件事我只跟你说,你不可以告诉别人。”

“怎么可能!我就是看你不在帐篷才出去找你的!”

京瑜激动得眼睛都红了:“所以外面传你们俩搞暧昧是假的!”

池梦鲤皱眉:“为什么要听这些东西?你跟我这么熟,为什么不问我?”

京瑜有些支支吾吾:“那看到帅哥美女走在一起总是会有些联想,尤其是陆西岭居然能为了你延迟去参加篮球赛喔!”

“哦。”

池梦鲤钻进睡袋里,丝毫不提陆西岭让她抄那么多次作业的愧疚感。

他在外的形象过于阳光正直,以致于只有家人才会知道他有多恶劣。

睡到半夜的时候,京瑜还没睡着,反反复复,因为承受这个秘密而负重前行,实在无法忍受,小声对池梦鲤道:“那个,我可以告诉一个人吗,我怕我忍不住会说出去,我就告诉一个人,这样我就能找他说了!我有发泄的出口!”

池梦鲤睡得迷迷糊糊:“那你跟萧春盛说吧,你们俩互相监督……”

反正他也知道了,这样谁把秘密说出去,就是狗咬狗。

在第二天下山时,池梦鲤的小腿倒是神奇地消了肿痛,不过大家因为干了一天的农活,个个都腰酸背痛,她的酸胀也很好地隐藏在人群中。

唯有陆西岭的眼神看过来时,她会心头一跳一跳地,因为他走在前头的不远处,挑了平整的下山路,走了一会又停下。

仿佛是兄妹间的心灵感应,知道他是让自己跟着他。

踩下他踩过的泥地,池梦鲤下到了山底,也第一次遥遥地体会到了那模糊的三个字安全感。

***今夜***

老同学的聚会在一场雨夜的到来时结束。

全程池梦鲤都不敢说话。

因为她好像跟京瑜说了陆西岭的坏话,正中当事人的耳朵。

陆西岭神色自若地吃饭,京瑜也不敢出大气,一个劲地陪笑说:“还是中餐好吃,就算是西餐也是咱们国内的师傅做得好吃!”

萧春盛一脸看好戏,道:“那是,外面的野花哪有自家的好啊,你说是吧,鲤鲤?”

池梦鲤手里的刀叉想扎人。

陆西岭淡声开口:“还想吃什么,我出去买单。”

有钱人被冠以理所应当给钱的义务,池梦鲤小声说:“吃饱了。”

“我也吃饱了。”

“谢谢鲤鲤的哥哥。”

京瑜说完,陆西岭便往外走,萧春盛掌心托腮惬意道:“第一次让少爷为我亲自买单。”

三个人都喝醉了,就陆西岭没喝酒。

萧春盛劝酒的时候,他说你买单么?

他立马收了酒杯。

装醉自然能做一些无赖的事情。

池梦鲤想,他应该能原谅她的酒后失言吧?

吃饱饭往外走,看着天边淅淅沥沥的冷雨,池梦鲤心头一紧,害怕陆西岭怪罪她说不用开车。

“我、我带伞了。”

她从包包里拿了把折叠伞出来,萧春盛说:“京瑜,我送你回去,他们兄妹俩进一个家的。”

不知道为什么,池梦鲤觉得萧春盛在调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