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凉话和夜晚山上的穿堂风一起,往池梦鲤心头呼呼地吹,她愤愤地当着他的面跳了一下,谁料小腿外侧的腓骨伤忽然发作,她落地的时候痛得腿一软
“嘶!”
下一秒,胳膊让陆西岭扶了下,他站在她身后,池梦鲤抬起眼眸时,看到他夜晚落来的无奈目光。
好像在看她蠢得够可以,她扯了下手,说:“反正我到了小树林,你就得给我驱蚊水和止痛喷雾。”
她知道陆西岭有,他一个运动员,连药膏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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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扬了扬下巴,当作同意交易,而后转身往土胚房里进去,池梦鲤见他没有监督自己,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
小树林里好,没有其他同学看见,上次让陆西岭交了作业再去打篮球,已经让班里的男生够起哄了。
她才不要沾他的光说是陆家的养女。
想到这,她坐在一块石头面上,双手抱着膝盖把头埋进去,或许是夜晚太冷,又或许是这种空空荡荡的、连觉也无法安睡的感觉让她心里沉沉地往下坠,换孤独蔓延上来。
忽然,一阵香气涌入鼻尖,池梦鲤蓦地抬头,眼前就抛来一瓶驱蚊水,不过巴掌大,她不认识上面的外文。
下一秒,陆西岭半蹲在她面前,说:“裤子掀起来。”
池梦鲤有些僵,那儿的疼痛感开始灼热,她吸了吸鼻子,弯身把裤腿卷起,净白的肌肤上露出一片青肿。
少年一点安慰都没有,手里的止痛喷雾往她伤口上一喷,陡然一股凉意覆上,他敛着眉眼:“淤青得揉散。”
池梦鲤咬了咬下唇,轻“嗯”了声,正要弯身去揉自己的小腿,忽然一道发热的大掌熨上,她唇瓣一张,密密麻麻的阵痛钻进心头,顺入神经往大脑皮层顶上窜。
“啊……哥……哥……你……你等一下……”
她缓不过来了。
池梦鲤要被男生的巨大力气疼晕过去,尤其还是痛进骨头的伤肿,她眼角一下逼出了泪花,却还要怕被人听见,小声哀求:“哥哥,好痛好痛……”
“不痛药怎么吸收进去?缩什么腿?张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池梦鲤的右小腿贴着大腿蜷缩屈起不肯张开伸直,陆西岭惯常擦药,知道越痛效果越好,她双手紧紧抓着卷起的裤腿,急促呼吸却平复不了疼意。
看着他沉敛的眼睑,长长的睫毛挡住了视线,只看见深邃的一双阴翳。
她忽然意识到,他是运动员,自然知道有多疼。
她轻吸了吸鼻子,把缩在一侧的双腿缓缓放松,小声道:“你是不是也会这么疼?”
男生跟女生的痛觉神经应该不一样吧,池梦鲤不知道,但她这句话只是想提醒他,都受过伤,麻烦设身处地对她人道主义一点。
陆西岭的手背金尊玉贵的修长,手掌却有一点薄茧,是平时拉弓频繁磨出来的,此刻覆着她小腿,上下地揉擦着,好似痛了之后,又有一些……说不上来的酥酥麻麻。
她又想缩回腿了。
其实陆西岭足够绅士,另一道手没有抓住她的腿肚子,但也要求她不管多疼,也要自愿让他擦。
“练射击的常驻骨科,我就算疼也得射。”
池梦鲤抿了抿唇,觉得他这句话听着终于像安慰人了。
手里的驱蚊水被她轻按了下,薄荷味的气息散开,她往他露在领口外的脖子喷了喷,陆西岭眼皮没抬,盯着她的腿看:“往你自己身上喷。”
池梦鲤发现他不喜欢这个味道,有一些得寸进尺:“喔,要被蚊子叮出血,让我吸你脖子啊?”
揉擦的力道陡然一重,池梦鲤痛得下意识去抓他肩膀,以前也给他揉过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