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西岭昨夜还让她今天一起去公司, 结果人却早就不见了。

好像被丢下一样。

池梦鲤双腿缓缓缩了起来,抱着膝盖,声音轻轻地说了声:“骗子。”

但她那么大人了, 心理调节能力日益茁壮, 他不叫她去公司还好呢,大把时间睡觉, 睡醒了就下楼去吃自助早餐, 今天主厨换了位意大利米其林师傅。

这样想, 她又把自己哄好了。

趿着居家棉鞋进浴室洗漱完后,还给自己挑了条桃粉色的连衣裙, 看着镜子,心情更好了,池梦鲤正朝自己微微一笑, 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妈妈】。

池梦鲤好不容易调整好的心情, 又似一根弦被绷紧。

“喂, 妈妈。”

心跳变得慌张,心怀秘密的人,总是无法坦诚见光。

“鲤鲤。”

许曼珠的语气带着池梦鲤的呼吸往下坠, 她问:“怎么跟肖韫分手了呀?”

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发抖, 池梦鲤照着镜子说:“我昨天跟他说了不要提一些事情,他总是提, 不听话。”

这句话让许曼珠的语气顿时轻松了起来,池梦鲤甚至在手机里听见她的笑意:“你这孩子,谈恋爱确实会闹脾气,妈妈当是什么原则性问题,昨天给肖韫打电话让他多照顾着你,他就跟我说分手了。”

在这点上,肖韫确实如池梦鲤交代的那样说,很听话。

池梦鲤也想笑,但她现在是扮演一个分手了的女孩子,于是照着镜子表演:“妈,你看他,跟你告状了。”

“这是性格磨合的问题,如果是他行为作风不正,那就是不一样的处理方式。”

说到这,许曼珠语气微顿,话里藏话地问:“跟你哥说了吗?”

池梦鲤指尖攥了下衣裙,这是陆西岭给她挑的天鹅绒,腰身束成沙漏,裙摆微蓬,像童话里的公主。

“没有。”

许曼珠显然松了口气,但似乎又怕池梦鲤多想,欲盖弥彰地解释:“西岭是你哥哥,如果肖韫真对你做了错事,我怕他会动手……不止是对你这样,从前你们的外公在北城住院,陆家那时候野蛮扩张,根基不稳,有人趁机抓了西岭,想逼我们供出一些罪名,你外公知道西岭出了事,病情急转直下,后来我们找到了你哥,他手里还拖着钢管,这些都是没办法摆在明面上定罚的罪,否则对方也会供出陆家的商场丑闻,所以,他有两年在国外养病和训练。”

后面的话埋在沉默里,池梦鲤呼吸停滞,一点点消化许曼珠忽然向她坦诚的话。

妈妈说:“鲤鲤,你哥的性格,确实很难是良配。”

原来,许曼珠想说的是这句话。

池梦鲤握着手机的指尖在颤:“妈妈,小时候我在陆家生活,只觉得离你们很远,可现在我长大了,出去独立,你却和我说了这些、我小时候不该知道的事情,一时间,又觉得离您很近。”

隔着手机,彼此似乎就没有了顾虑,不用去看对方的神色,更不用直面妈妈的情绪,她垂着湿漉漉的眼睫问:“所以大哥的脖子,也是那时候伤过的?”

从前刚住进陆家,她就见过陆西岭在房间里贴膏药,又不肯叫家庭医生,后来她回了州南再问他,他只说是被人抡了一棍子。

可许曼珠说了她才知,陆西岭是被仇家抓走,他挨了人家一棍子,可他手里拖着钢棍,恐怕将对方揍到极其严重,才会让陆家息事宁人。

而此时,许曼珠的语气在电流声里微叹:“鲤鲤,我们陆家要顾全体面。”

陆家当年为了隐瞒陆西岭的暴力行径,而将他送去了国外,回来荣誉加身,他又依然是天之骄子。

可妈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