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句话说得深情款款又带着两分玩笑，可低音炮的轰炸水平不是闹着玩的，直接把徐晋听得双颊泛起红来，愣在当地。

片刻后他哇地大叫一声，橡皮糖一样贴向老板，文古今早已按着他的脸推了出去：“K.O。下一个。”

同事们大笑着问：“说的什么？到底对你说的什么？！”

徐晋脸还红着，翻白眼道：“就不说，急死你们。”

拥抱流程顺畅地进行着，忽然罗少扬声道：“恩姐一块蛋糕都吃完了，不去抱抱文哥吗？”

恩姐正和傅湘灵亲热地说笑，这时一起把脸扭了过来。

恩姐看文古今，文古今也看她。众员工包围下，两人都带着点微妙的尴尬。

“那个，”恩姐皮笑肉不笑地说，“老文，就……”

文古今赶紧说：“要不就算了？”

“算了算了，”恩姐也赶紧接上，一脸如释重负，“咱俩的话，怪恶心的。”

傅湘灵见了恩姐本来高兴，这会儿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大家都知道两位老板是极熟的，没想到熟到这个程度还是没能完全战胜各自的性格。

拥抱活动有序进行，抱过的人或者吃蛋糕，或者离开；队伍越来越短，终于轮到连石岱屿。

两人面对面站着，石岱屿当然有点不好意思，扭捏地笑，文古今也翘起嘴角。

他像对其他人那样，对着石岱屿张开了手臂。

石岱屿倒是没多犹豫，毛脑袋凑了上来，是他熟悉的、清新的洗发水的气味。这家伙乖乖地在他怀里一动也不动，手臂轻轻环在他的后背，似乎正在紧张。

文古今听过了好多句悄悄话，暗中已经猜了好几次，猜他要说什么。是最普通的“生日快乐”，还是词不达意地随便哼两句，甚至什么石破天惊的发言？

此时的石岱屿，一动不动只是因为怕不小心弄皱了老板的西装。

他把脑袋偏了偏，小声说出了他的悄悄话：“今天我用空气炸锅给你烤鸡翅好吗？”

话音拂过耳朵，文古今第一反应是想笑，后背却整个儿麻了。

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会来一句这个。这家伙显然问得非常真诚，因为文古今确实很喜欢他做的这道菜：简单无油，配料干净，外酥里嫩，健康美味。

这可是只属于他的独门悄悄话了……不，或许是属于两个人的吧。和工作无关，和在场其他任何人都无关，也和任何人不同；大庭广众下公然讨论菜单，只有他们两个明白内情的私密对话，从石岱屿那儿流动到他这里。

一股近似优越感的愉悦悄然升腾起来，但……

为什么这么好笑？

文古今已经笑了出来，幸好利用角度挡住了自己的表情，没被大家看见。

他自然明白石岱屿的意思，烤鸡翅很平凡，在这个时候说，就具备了和礼物一样的意义。不过生日也好不收礼物也好，现在所有问题都不存在了。吃饭而已，能有什么问题？

本以为对方在这种场合会很紧张，如今看来石岱屿似乎意外地放松，说明上下级关系搞得不错，家里的雇佣关系也搞得不错。值了，文古今默默地想，今天这一连串，值了。

出于尊重，他抱员工无论男女都是虚虚一搂，并不用力，大家开心就好；可这一刻，倒算是一个真正的拥抱了。

石岱屿比他矮一截，也小了不止一号；被他一带，要稍微踮起脚来，才能勾住他的肩。

“谢谢。”

文古今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捏了捏石岱屿的侧腰，作为回答的一部分。

整条队伍折腾完毕，会议室总算安静，剩下的员工大快朵颐吃蛋糕。

恩姐关照着送傅湘灵出门，罗少笑道：“恩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