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图的神色最严肃，这时问道：“质量要如何保证？明天八点才发现修得不好，到时可不仅仅和工费有关系。”

光头老板或许怕石铮生气不做了，替她解释道：“常总放心，据我所知，老师们都允许我们在旁边看的。我店里也有自己的师傅，有问题还能多找几位讨论，随时解决……民间老手艺没有完全失传可太好了，对吧老师？”

石铮哼了一声：“当然。”

光头老板大喜，当即要收拾金链盒子，石铮却不忙，又对着几位老板说：“各位看贵重物品就这样直接上手吗？老师长老师短有什么用？急躁传递的毛病不改，多少个老师也不够使唤。”

众人纷纷赔笑：“我们是外行，一高兴就忘了。”

“怪我炫耀的心太重，这就着相了。”光头老板摇头道，“说实话今天是想给常总留个好印象，求个合作。没想到倒弄巧成拙……教训蛮大，以后一定记住。”

石铮却没有留情，仍然板着脸：“能拿到这样的物件，再说自己是外行，可就是笑话了。钱是小事，我也不管你想做什么生意，唯独这么好的东西不常见，毁了可惜。身为老板如果真是外行，最好只出钱别动手，让真正懂它价值的人来做事。”

大家这才听到了底，原来她不是有意摆谱，是当真心疼这条链子。

“老师说得是。”光头老板已经落了汗，瞥着常再图，带上点笑意，“从前我也不是这样的。现在只顾自夸眼光好、有手段，倒忘了根本，叫几位看笑话了。”

常再图靠着沙发，神色一如既往带着点阴郁。

“对待重要的商品如此轻率，我也很难和你合作。”他慢慢地说，“不过补救的态度倒算可以，祝你明天交货顺利吧。”

光头老板一听这话像是还有希望，又高兴起来，动身跟着石铮去修链子。大伙儿知道这种细致活儿势必要挑灯夜战，也纷纷向石铮表达感激；文古今更是喜出望外，跟着道谢送客，顺利脱身。

一行人经过身边，石岱屿小声对石铮说：“麻烦你了。”

石铮这才正眼看他，打量着他的工服和工牌，很快就走了。

一场风波结束，罗少笑嘻嘻上来张罗。放松下来的老板们忍不住点歌，随着一首《相逢何必曾相识》响彻包厢，夜晚变得欢乐。

曲终人散，石岱屿去收拾桌上的酒杯。常再图起身之际，忽然问他：“你认识这样的朋友，是干过这一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