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不以为然地摇头道,“自夙沙氏煮海为盐,吾等皆是以柴薪熬煮海盐,从未听说光靠晒能晒出海盐。府君此法太过道听途说了吧。”
蔡吉心想正因为你们用是原始社会制盐方法这才会效率如此之低。只是还未等她开口那一边李达便已迫不及待地为蔡吉辩解道:“吾家主公灭蝗造船,那一件不是惠民之举。何曾道听途说过!”
“李达休得无礼。”虽说李达此话道出了蔡吉心声,可段勰终究于她有恩,这面子还是要给。于是蔡吉跟着便向段勰拱手劝说道:“段世伯言之有理。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若吾等这就寻个灶民问问如何?”
段勰眼见蔡吉揪着晒盐一事不放便点头差人找来了一个年长灶民前来问话。却见那灶民先是好奇地瞅了瞅面前年纪能当他孙子小太守,待发现县令老爷正板着脸看自己之后,他连忙噗通一声跪倒地叩首道,“小民韩七见过府君。”
“老丈请起。不知老丈可曾听说过晒盐?就是海水滞于岩石之上被太阳曝晒成盐粒。”蔡吉气地询问道。
哪知蔡吉话音刚落,那一边韩七却突然打了个寒战匍匐地告罪道:“府君饶命……小民只刮取自家门前石上之盐。绝无窃取盐场之盐啊!”
蔡吉被韩七突然来这么一出,直弄得一头雾水。不过一旁段勰却以看出了端疑。须知灶民虽辛苦熬盐,但他们本身却买不起盐。故灶民盐场顺手牵羊之事可谓是屡见不鲜。于是这会儿段勰当即便向那韩七摆手道:“吾等今日并非追查窃盐。汝只需如实回答府君之问就成。”
那韩七听段勰这么一说,哪儿敢有半点怠慢,赶紧作答道:“回府君,这海水留于岩石之上确实能被太阳晒成盐粒。只是量极少,吾等寻上十来块岩石才不过刮取几两细盐而已。”
蔡吉并不关心灶民究竟能从岩石上刮取多少海盐。她只要能向段勰证明太阳确实能晒出盐粒就成。因此得到想要答案之后,蔡吉便向段勰欣然笑道,“段世伯,看来这晒盐之法确实可行。当然东莱不及南方炎热,若光靠太阳曝晒恐难以晒出大批盐花。但依本府看来,吾等大可将曝晒而得卤水置于锅中熬煮,如此这般即省柴薪,又省人力。况且盐场若是采用此法,便是炎炎夏日亦可晒盐收盐。”
“即省柴薪,又省人力”以及“夏日亦可晒盐收盐”诱惑,再加上老灶民旁佐证,使得段勰终采纳了蔡吉所提供晒盐之法。毕竟身为曲成县令段勰也希望能提高海盐产量,也不想盐场一年之中只开三个月。因此这会儿他一个拱手便向蔡吉躬身行礼道:“府君真是见多识广。老夫受教了。”
“段世伯气了。本府回去后便将此晒盐之法写下来,以便盐场参照实行。此外,本府觉得土人凿石晒盐还是颇为不便,或许县府可招石匠海滩上砌以石池蓄水晒盐,当然石池要大且浅,如此这般方能晒出盐花来。”蔡吉一个得意,不觉间便将晒盐之法说得加详细起来。
这不,段勰听蔡吉如此一说,当即意味深长地抬起头道,“未曾想,府君来自洛阳竟对晒盐一事如此精通。”
蔡吉眼见段勰话中带话不禁笑了笑,回应道,“段世伯过奖了。本府不过是照常理推测而已。至于此法是否可用,还需试过才知。却不知曲成县现下除了眼前这座盐场,还有其他盐场否?”
段勰见蔡吉问起了其他盐场以为她是要查段融贩卖私盐一事,便半真半假地回应说,“有是有,但都是月出百担小盐场比不得这里官盐。”
“既是如此,段世伯不若就着人将这些小盐场都关了吧。反正出不了多少盐,还徒费人力和薪柴。”蔡吉指着不远处还辛苦砍柴樵夫提议道。
“哦?府君想学桑弘羊食盐专卖?”段勰不置可否地问道。要知道食盐专卖一事蔡吉父亲老蔡太守也曾考虑过,只是其终还是迫于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