靴子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破碎的心上。

走到城门处时，我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巍峨的宫墙在雪幕中若隐若现，

那里有我十五年的记忆，有我爱了十年的男人，如今都成了过往云烟。

“别了，萧景珩。”

我轻声说，转身踏出了京城的大门。

我决定去北境。

那里是沈家军驻扎的地方，也是我父兄战死的沙场。

虽然沈家军如今已被打散编入各地驻军，

但那里还有我父亲的旧部，他们会收留我。

行至一处密林，我突然感到一丝异样。

多年的宫廷生活让我对危险有了本能的警觉。

我加快脚步，同时手悄悄摸向藏在袖中的匕首，

这是兄长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一支箭破空而来，擦过我的脸颊钉在身后的树上。

2

我迅速躲到树后，心跳如雷。

“谁？”

我厉声喝道。

没有回答，只有更多的箭矢飞来。

我勉强躲闪，但寡不敌众，很快就被逼到绝路。

“皇后娘娘向您问好。”

一个黑衣人从树后走出，手中长剑寒光凛冽。

苏染！我早该想到她不会轻易放我离开。

斩草除根，这是宫廷斗争的法则。

就在黑衣人举剑的瞬间，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剑光一闪，那黑衣杀手已倒地不起。

其他杀手见状纷纷扑来，却被那神秘人一一解决。

最后一人见势不妙想要逃跑，被神秘人掷出的飞刀击中后背，倒地呻吟。

神秘人走到那垂死的杀手跟前，冷声问：

“谁派你们来的？”

“宫...宫里那位...”

杀手断断续续地说，“说...不能留后患...”

神秘人一剑结果了他，转身向我走来。

我这才看清他的样子，

一身黑衣，面容冷峻，左眉处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小姐，您没事吧？”

他单膝跪地，声音低沉。

“你是谁？”我警惕地问。

“谢沉，沈家军暗卫首领，奉老将军之命暗中保护小姐。”

他抬起头，眼中是我久违的忠诚与坚定，“从今往后，谢沉誓死追随。”

北境的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我站在曾经属于沈家的军营外，

看着陌生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三个月前，这里还飘扬着沈字大旗，如今却已被“苏”字取代。

“小姐，别看了。”

谢沉站在我身后半步，声音低沉。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点疼痛算什么？

比起心口那道鲜血淋漓的伤口，这不过是蚊虫叮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