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我嫁给顾砚之,初次有孕时,出门去看大夫。

正遇到一个戴着围帽、包裹严实的女子,在药方里抓打胎药。

药店里郎中不停地劝。

说是那女子已然有孕了四个月,还要强行打胎,委实伤身。

她虽包裹得严实,但身形却有些熟悉。

走进了便能闻到她身上一股淡淡的香气。

那是京中极少见的天罗香。

唯有在边南长大的小郡主爱用。

彼时,距离顾砚之被下药扒小郡主的衣裳之事,才过了三个月。

也就是说,当时小郡主差点被顾砚之玷污时,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那当初到底是谁敢胆大包天到,在镇南王府下这种腌臜东西。

已经一目了然。

原来当初小郡主是想给肚子里的孽种找个爹。

而顾砚之就是那个冤大头。

我理清楚了里面的缘由。

当时只觉得世道艰难。

我与顾砚之已经成亲,再去追究四个月前的事,想打上镇南王府的门去翻案,是痴心妄想。

便把这件事烂在了肚子里。

今日这一番设计,本打算让小郡主和顾砚之都得偿所愿。

一个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爹。

一个如愿攀上镇南王府的高枝。

没想到,小郡主倒是先露馅儿了。

顾砚之的脸跟被人打了耳光一样,热得发烫。

他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握住小郡主的身子使劲摇晃。

“沈明珠!你算计我!”

“你明明说你是清清白白,一心爱慕我!”

“你明明说你对我情深不能自抑,哪怕违逆礼法,也要把身子给我的!”

“你!你!你竟然是个不干不净的破鞋!”

小郡主被摇晃得像一块随风招展的帕子。

好像随时会破掉。

她嘴巴张了又张,愣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镇南王闻听此言,眉头又拧了起来。

但这次他不占理了。

即便是嫌顾砚之匹夫僭越,也没理由对着人家再打再骂。

8

顾砚之实在被打得狠了,又受了这样的刺激。

胸口一块淤血登时就喷了出来。

血水全喷在了小郡主脸上。

整个人向后晕死了过去。

场面一时又乱了起来。

镇南王再不情愿,再气得想杀人,也得给顾砚之请大夫。

几位官眷夫人怜爱又心疼地看着我。

“天可怜见的,好端端的怎么就叫你沾染上这种事啊!”

“绾月这丫头,也属实委屈了。”

她们一个个为我叹息。

无非是觉得姑娘家,无故卷进这样的事来。

即便无辜,但到底不是什么好事,多多少少都得损失些名声。

于婚嫁大事上,总是吃亏的。

经此一役,我择婿的标准总是要往下降上一档。

尤其是皇家的这几位皇子选妃,怕是都不会考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