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哭着扑上去,对着青黛狠狠捶打。
“本郡主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吃里扒外!”
“是,是奴婢……奴婢成日伺候郡主,觉得郡主偏心她身边的青萝,对奴婢不好,就犯了糊涂……”
啧,漫长的宾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嘲弄。
这个理由也忒站不住脚了。
不过,也没法子。
这到底是王爷王妃的嫡亲女儿。
不叫丫鬟背起这口黑锅。
难不成是小郡主自己犯贱,小小年纪勾搭男人吗?
原本怒火中烧,要杀七个宰八个的镇南王。
像是被人拿破布堵住了嘴一般,吭哧不出来了。
一张老脸简直没法见人。
小郡主还在锤着丫鬟呜呜哭。
披在身上的衣袍上突然掉出个东西来。
被打得体力不支的青黛,身子一歪,直接把小郡主身上掉出来的东西挤爆了。
“啪!”的一声轻响。
一滩鲜红的血,就这么印在了地上。
“什么东西?”
有人抻着脖子看了一眼。
那是一块用极薄的薄膜装着的血囊。
这玩意说新鲜不新鲜。
说不新鲜也新鲜。
富贵人家不常见。
秦楼楚馆里,那些个破了身子,却装作雏儿,再卖一次高价的完璧之身的妓子倒是常用。
看热闹的多半的官眷不知道是什么。
就到处伸长了脖子问别人。
每有一个人问一次,小郡主的脸就苍白一分。
7
被打得满身是血,拉进来的顾砚之刚好瞧见这一幕。
他到底是今年的新科进士。
是朝廷的官员。
即便王爷再怎么恼怒,侍卫们也不敢真的打杀了他。
若是换了没重生之前的顾砚之。
他不过是个单纯的读书人。
就是看见了这玩意也不以为意。
可多活了一辈子的顾砚之,是为官做宰,审过无数案子的。
什么三教九流没接触过?
瞧见这一滩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顾砚之原本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现在愣是不知从哪使出了力气。
硬是撑着破败的身子,冲到了他跟小郡主缠绵的床榻之上。
一把掀开了锦被。
月白色的绸缎床单上绣着精美的并蒂莲。
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痕迹。
顾砚之跟小郡主欢好,他进了小郡主的身子,是所有人都看见的。
而现在的种种迹象,却都在跟所有人展示。
小郡主跟顾砚之欢好之时,并非完璧之身。
甚至要提前准备一块血,来冒充自己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
啧,这揣着孩子嫁过去的绿帽子,怎么就没扣在顾砚之头上呢?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地步,连我都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