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
“赵秀才太过谦虚了,不知赵秀才今日可带了文章来,也好叫我瞻仰一番,我近日有感而发,偶得了一篇文章,还想让赵秀才品评一二。”
“陈夫子言重了,我一介后生,比不得陈夫子耕耘不辍。”
顾秀才也笑,“你确实是后生,可后生可畏,是要把我们这些人都比下去了。”
顾秀才说完,转头又看相陈夫子,“陈夫子教书育人,于文章上不断追求,实在是我辈楷模,不似有的人,说是读圣贤书,却只听闻了几句流言蜚语,竟是弄得这文会也乌烟瘴气了。”
顾秀才说的是几个贬低赵丰年铜臭的县城学子。
“读书人还是要以圣贤书为本,万不能舍本逐末,学了那商贾之流追名逐利失了本心。”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多的是伤仲永的,如今看来,就在我等之中呢。”
赵丰年听了这话还没什么反应,顾秀才跟陈夫子就先坐不住了。
“诸位人云亦云,只听片面之词就妄下定论,实非君子所为!”
这时,主持此次文会的学政听到动静出现了。
周学政曾是赵丰年那场院试的学政,他原本很是欣赏赵丰年的才学,也觉得他一个农家子走到院试不易,还特意关照过府学那边是否有一个叫做“赵丰年”的学子前去报道,却得知他中了秀才后,根本没去读书不说,反而流连乡里,做起了买油的生意,近日来又弄了个什么纺织厂,跟女子织布有关,当即就对赵丰年印象变差了。
这次文会邀请的是临县及周边有秀才功名及以上的学子,周学政本没叫准备赵丰年的帖子,未料想临县县令却替赵丰年要帖子,周学政只得捏着鼻子给了一张出去。
方才他一直关注着学子们的交流,听到这边动静赶过来一看,第一反应竟是好一个俊秀的少年郎!
等得知这风姿绰约、文质彬彬的小少年竟就是赵丰年,当即就沉了脸。
“你就是赵丰年?赵学子,今日乃是各位学子交流文章的文会,你引得众怒,是否不太恰当啊?”
赵丰年先是跟众人一起行礼,这才又拱手,“学生扰了文会清净,乃是学生之错,只是,我以为今日学政举办文会,是体恤我等读书人,为我等提供一个交流之处,却未想到,竟有学子辜负学政心意,背后嚼人口舌,肆意污蔑他人,比之那村间乡野更有过而无不及,委实令人伤心。”
周学政看了他一眼,没因他三言两语转变,“这么说,你并无有行买卖商贾之事了?”
“学生却有行买卖之事。”
众人再次议论起来,赵丰年却朝周学政再次拱手,“学生敢问学政治,我等读书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