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过去吧。”

顾子升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到了给大臣们准备的侧殿,赵丰年看着已经赶到的几位阁老,意识到天元帝怕是真的不好了。

众人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天元帝身边的吴存善走了过来,请几位阁老,还有赵丰年一起过去。

陛下要见几位阁老,肯定是涉及储君继位跟江山社稷的大事,只是谁都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赵丰年的事。

“几位大人,请吧。”

顾子升有些担忧地看着赵丰年,赵丰年冲他不露痕迹地摇了摇头,起身跟在几位阁老身后,一同进去了。

一到皇帝寝殿,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草药味。

周围传来低泣声,想必是后妃,赵丰年不敢随意抬头,只跟着几位阁老,在龙床前跪下。

“陛下,阁老们,还有赵大人都到了。”吴存善

上前,带着哽咽轻声说道。

不知天元帝说了什么,没一会儿,整个寝殿就只剩下了天元帝还有阁老们跟赵丰年了。

太子离开的时候,在赵丰年面前顿了顿,赵丰年眼观鼻鼻观心。

“几位爱卿都是朕看重之肱骨。”

几人忙跪拜感恩,还有人偷偷看了眼赵丰年这个后辈。

天元帝嗓子嘶哑,又咳了几声,“朕之大限就快到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江山社稷,太子自幼聪慧过人,又有仁爱之心,乃明君之相,能当大任,继承大统,朕去后,你们定要好好尽辅佐之能,护江山安稳。”

阁老们泣涕直下,“臣等遵命!”

“你们去吧,赵爱卿,你留下。”

几位阁老惊讶地看了眼赵丰年,赵丰年继续低头跪着。

而门外众臣看到几位阁老走了出来,却没看见赵丰年,一时间纷纷百味交杂。

不知不觉,赵丰年竟然也成了天元帝绝对信任之人。

殿内。

“赵丰年,你上前来。”

赵丰年跪行几步。

“陛下,可是还有何吩咐?”

天元帝努力看着赵丰年,“你很聪明,太子也很信重你,太子确实仁爱不假,但也爱恨分明,老五在西北之事,触及了他的逆鳞,他势必不会让老五好过,除了你,朕再也想不到谁能劝得住太子,避免手足相残。”

“陛下是说,让微臣劝太子殿下留五皇子性命?”

“倘若你应下,文渊阁大学士便是你了。”

赵丰年垂眸,“陛下怕是忘记了,太子殿下贤明,哪怕是微臣不做这个大学士,他日太子殿下亦不会亏待了微臣,从某一方面来讲,太子殿下委实像极了陛下。”

天元帝恍惚,“太子像朕?都说太子不肖朕,老五才最像朕。”

“陛下起初刚得知微臣所为,便开始关注微臣,而后险些要钦点微臣为官,不正是跟太子殿下一般,求贤若渴吗?再者,五皇子所行之事,陛下定然也是心痛万分,恨他走错了路,太子殿下未尝不是心痛于弟弟的残暴不可挽回,当然,这只是微臣自己所思,此外,陛下难道就未曾想过,是太子殿下不放过五殿下,还是五殿下会不放过太子殿下呢?陛下,微臣看到的是五殿下不择手段残害百姓,恕臣不能担此大任了。”

天元帝一脸复杂,终究是闭了闭眼。

“你果然是不同的。”

“赵丰年,有你辅佐太子,朕很放心,他日,倘若老五有不臣之心,可杀之。”

赵丰年面无表情走到门口,在推开门的一瞬间,换上悲痛的表情。

见众人抬头看过来。

“陛下,薨了。”

“父皇”

“陛下”

先帝新丧,国却不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