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芭蕉的声音渐渐密了。
温洛倚靠在窗边矮榻上,指尖掠过书页,将手中的《伤寒杂病论》又翻过一页。
青瓷盏里花茶已经泡开,茶烟袅袅上升,在她低垂的睫毛前散成薄雾。
窗外雨幕如织,把整个温宅笼在如倾如注的滂沱大雨里。
“娘子,要添些炭么?”连翘铺好了床铺,在轻声问道。
温洛自从激流河落水,更加畏寒,早春屋里还是有炭盆。
“不必。”温洛头也不抬,轻声道:“你先睡就是,不必管我。”
说话间,她腕间的翡翠镯子碰在案几上,发出清越的声响。
她今日绾了简单的随云髻,只用一支白玉簪固定,清素淡雅非常。
突然一阵狂风撞开窗棂,雨丝斜飞进来,这是留着透气用的,免得二氧化碳中毒。
温洛蹙眉去关窗,却听见前院传来杂沓的脚步声。不待她反应,一声巨响震的茶盏里的水面泛起涟漪。
“砰!”
木门闩断裂的声音像爆竹般炸开,连大雨都压不住这声音。
是前头的大门被人硬生生撞开了。
温洛指尖一颤,书卷啪地落在席上。紧接着是铠甲碰撞的金属声,靴底碾过碎木的刺耳摩擦,还有男子的声音,在雨声之下听不真切。
“搜!一只耗子都不准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