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之第一次瞧对底下人向来好气性的她如此,只觉新鲜,不由得勾唇轻笑,“自是该罚。”

“只是。”顾晏之扫过底下众人,笑容不见,语气冷得叫人打战,“背主的人何必留着,依我看,直接打死不论。”

两个丫鬟闻言,大喊着求情了起来,刚刚才止住流血的额头,一下一下跪在地上,磕出了鲜血,流道脸上,煞是吓人。

温洛给他斟了一杯梨糖水,轻哼一声,语气有几分不满,“你说我是这的主子,我已说将二人打了撵出府去,你现在却喊打喊杀,那我这个主子说的话,难道不作数?你真是好没意思。”

顾晏之接过,见她秀眉微蹙,语带三分娇怒,哪有往日的冷若冰霜,缓了神色,接过那杯梨糖水,轻笑道:“那便按照你的意思办。”

说完,三个丫鬟被拖着下去了。

温洛听着那渐渐散远的求情声,眉头微蹙,顾晏之本以为她又要心软,却只听她冷声道:“拖远些打,免得脏了我的地方。”

他不是总觉得可以拿底下人作为软肋威胁她,那她今天就做一出戏,叫他看看,免得她到时候跑了,顾晏之迁怒这些人。

屋中的几个丫鬟也不敢发一言,只当自己是木头人,顾晏之放下杯子,才留意到桌上只摆放了两道菜蔬,一盅鸡汤,除此再无其他。

温洛吃了一半,还未撤下去,那两个丫鬟的事,便发生了。

见顾晏之的脸色已经沉了下去,温洛通过这些日子也揣摩清楚了他的脾气,明白他又要发作,便连忙开口解释道:“刚刚的梨糖水,你喝着如何?”

顾晏之不懂她为何如此问,却压下不满,扫过那菜,先答了她的话,“自是好的,只是怎么不喝茶水?喝起这梨糖水来了?”

话到这,温洛自然也清楚,顾晏之久在官场,又心有七窍,一个问题,便是有好几个目的。

“我不爱喝茶水,喝了夜里睡不着,平添难眠,这才叫人将茶水换成了梨糖水。秋冬干燥,喝了能润肺,是极好的。”说着也给顾晏之又倒了一杯。

“包括,这夜间要少吃些,身体会康健,就像有句话说的,早上要吃得像皇帝,中午吃得要像大臣,晚上要吃的要像乞丐。”

此话一次,顾晏之微愣,一会之后笑起来,“这也是你家乡的道理?”

温洛点点头,顾晏之笑罢,才道:“真是胆子越发大的没天了,敢拿陛下打趣,不过陛下吃的,也未必那么好。”

温洛露出了好奇的眼神,顾晏之笑了声,才道:“按祖制,主食,菜肴,糕饼、时令鲜果确实是百道有余,可往往只吃几道,每道菜,也不能夹超过三次,那摆得远的,吃不了的,御膳房的厨子也会再端上来。”

在震惊的目光中,顾晏之接着道:“三年前宫里的贪墨一案,连鸡蛋都报了一两银子一个,茶叶也是受潮的,生怕陛下用了好的,明年若是没有,陛下问起来,他们会遭殃,干脆就用次的替代,一劳永逸。”

温洛增长了见识,却仍旧感到震惊,这和她想象里的帝王骄奢淫逸的生活出入实在太大。

“现如今陛下仁慈,更引得底下人越发没边。”顾晏之笑了笑,对她的惊讶感到好笑,他没有说的话却是,当今天子,岂止是仁慈,可以算得上软弱可欺。

温洛收回神,叹了一口气,“原是如此,是我想当然了。”

顾晏只见她有些怅然若失的模样,又问道:“你刚刚说那两个丫鬟背主,是做了什么?”

温洛手上的动作一顿,叫人先把菜撤了,才说道:“总归是做错了事,被外头的人收买了,也许和莲玉的事有关。你以前不是说,莲玉是被人安排进来的吗,那背后之人,也许将我认成莲玉,见我迟迟没个动静,左右不过安排人来试探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