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攸澜唇线绷了一下,情绪莫名。

等太子早朝结束,回到东宫,南雪音已摆好了今日的早膳。

萧攸澜一言不发地进屋,在桌前落座。

“奴婢还不知殿下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这些是问着厨房做的。殿下先尝尝这道芙蓉莲子粥吧?”

说着,南雪音素手为他盛粥,袖子滑落,露出一段细腻洁白的手腕,虽是纤瘦,却并不羸弱,反而显出筋骨,颇具力量美感。

萧攸澜的目光略微一顿,接住了粥碗。

毕竟皇室出身,自幼又受到极好的礼仪教导,萧攸澜在进食时并不说话。

南雪音在旁边看着,见他吃得极斯文,且有条理,碗筷、汤勺碰撞都没有什么太大声响,不爱吃的,一口之后就绝对不碰;爱吃的,多吃两口,但最多也只是三口。

南雪音在心里直皱眉。

真是循规蹈矩到无趣的男人。

萧攸澜吃够了,放下筷子。

“殿下饱了?”南雪音及时递过去一张丝帕。

萧攸澜接了,擦擦嘴角,嗯了一声。

“那奴婢先退下了。”南雪音到这会儿还没吃一丁点东西呢。

“慢着。”萧攸澜却叫住她。

“殿下还有何吩咐?”

萧攸澜不咸不淡,道:“孤缺一个磨墨的人。”

第5章 算不算冒犯殿下?

于是南雪音又跟着进了书房。

墨是好墨,光泽如漆,比萧鸣玉那儿的好得多。南雪音端详着,听萧攸澜不咸不淡地问:“不挽袖子?”

南雪音点点头,“要的。”

她往砚台中加了两滴清水,左手拿墨锭,右手挽左袖,开始研磨。

没磨几下,南雪音又听见萧攸澜提醒:“漫出来了。”

南雪音低头,见满满一砚台的墨汁,有几滴都漏到了书桌上,连忙停手。她过去没磨过墨,把控不好力道。

萧攸澜声线沉缓,“你力气倒很大。”

“……”

毕竟是杀惯了人的手。

南雪音故伎重施,“奴婢小的时候,经常帮家里做农活。”

萧攸澜对此不置可否。

南雪音将墨锭放下,指尖残留着墨痕,她随手搓了搓。

“识字吗?”

萧攸澜忽然问。

南雪音蓦地想起萧鸣玉。

他用不着南雪音磨墨,有的是通房、侍妾来做。

那天,南雪音去作禀报,他听完了,却不作什么评价,只是问:“会不会写自己的名字?”

南雪音其实会,但是当时她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摇了摇头。

萧鸣玉却愉快得很,“那你过来,本王教你。”

学完了她的名字,萧鸣玉还没松开她的手,说要教她写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实际上,南雪音明白这句诗的意思,但是萧鸣玉始终不知道。

这会儿,她迟了片刻回神,“会一些。”

萧攸澜:“哪些?”

南雪音卖了个关子,并不回答,展开手掌,“殿下,笔。”

萧攸澜挑了支紫毫笔给她。

南雪音接过来,蘸了墨,在纸上慢慢写下三个字。

“萧攸澜。”

写完了,她扬起明亮笑靥,仿佛小孩儿做了什么好事特意邀功,“奴婢会写的,正是殿下名讳。”

萧攸澜愣了一下。

“奴婢在民间也好,入了宫也罢,总是听他们说起太子殿下,说殿下端方正直,说殿下文武双全。奴婢心生仰慕,便偷偷学了殿下的名字。”

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