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道:“依我看,今后这伺候太子殿下的活,还是交给豆蔻和玲琅吧!”

南雪音看着昏暗房顶,听着她们对话。

如此,不敢说完全取信于人,至少能让太子内心的怀疑打消几分。

萧鸣玉让她入东宫成为细作,不仅是为了窃取必要的情报,更重要的一点,是要搞清楚太子的秘密。

萧攸澜有隐疾。

原本东宫固若金汤,任何风言风语都漏不出来,直到偶然一次,有个初入东宫詹事府的年轻人,在私人酒宴之上酩酊大醉,不小心吐了只言片语。有心之人记下,立即来报了萧鸣玉。

只是究竟是哪方面隐疾,更细致的,那人便再说不出分毫了。

萧鸣玉因此想方设法,要派人进入东宫。

对于萧鸣玉来说,若是可以得知萧攸澜的隐疾,也就可以给他沉痛一击,最终夺得太子之位。

南雪音奉命而来,无论如何,都必须留在东宫,直到找出那个秘密。

翌日,天色未明,东宫底下人便起来忙碌开了,做奴才的本来就得比主子起得早,何况如今东宫太子勤勉,每日只睡两三个时辰,底下人也就睡得更少了。

南雪音是杀手暗卫出身,睡眠原本就浅,当年出任务几宿几宿不合眼也是有的,早起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

简单梳洗一番,尤其确认了人皮面具没有破绽,南雪音走出门去。

翠嬷嬷正要来敲她的房门,见她已经起来了,满意地点点头,“殿下快起了,快些过去伺候吧!”

“好。”

隔壁的也起了,含桃哭了大半个晚上,一双眼睛肿得像核桃,她咬着牙,愤恨地瞪过来。

可是南雪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到门外时,萧攸澜已睡醒起来了。

端水的、捧茶的,进进出出,清一色的男子侍从。

南雪音再度思索了一下太子有龙阳之好的可能性,不动声色地往里走。

她看见萧攸澜的挺阔背影,身上只有月白色的寝衣,一个年轻侍从正要为他穿上外袍。

南雪音两步上前,从侍从手中接走袍子。

萧攸澜看见了她,容色平淡,问:“身子好些了?”

南雪音垂着眼睛,专心为他整理领口,“多谢殿下关怀,奴婢好许多了。只是还不能很好伺候殿下。”

萧攸澜对此不置可否,视线挪到她手上,“你有很多老茧。”

“……”

刀剑拿多了,当然会这样。

南雪音细声道:“奴婢自小便帮着家中割草、喂猪,做许多粗活,这双手,定是比不上含桃姐姐的细嫩光滑。”

系好腰带,她微微抬起脸,“殿下会因为这个,不喜欢奴婢吗?”

萧攸澜挪开目光,“谈不上。孤如今心中并没有男女之事。”

束遇从外边进来,破天荒地在太子房中见到了女人,他满脸的稀奇,围着南雪音打转,“你……你难不成就是豆蔻?”

南雪音疑惑,“您认得奴婢?”

束遇笑着说道:“这不是昨晚听太子殿下念叨的么。”

南雪音低眉浅笑,有几分羞涩模样。

“听说陛下先在宫中选了百余人,层层筛选,才选中了你们几个。你是如何入选的?”束遇好奇询问。

不等南雪音开口,他便自己答了,“想来定是有什么过人的本事……”

摩挲着下巴,走近几步,刻意压低了嗓音:“你……会几种姿势?”

南雪音一愣,转头去望萧攸澜。

“束遇。”萧攸澜叫他名字。

束遇无辜,“这也是为你问的嘛。”

萧攸澜不冷不热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