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递给柳漾一张纸条,“如果你再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来这里找我,若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帮。”
柳漾感激不已,再三道谢,将伞递给何副官。
她仰头望了眼二楼,然后冒着雨,干脆利落地离开。
回到家后,柳漾把五百块钱交给柳平,让柳平去还钱。
柳平去了半个时辰,回来时顶着一身伤。
柳漾吓得不轻。
祖母还在屋里睡觉,她把柳平拉到客堂,摸着他唇角的伤,“好好的,去还钱,怎么又弄了一身伤回来?”
柳平攥紧拳头,“他们坐地起价,要我付利息,我没有,他们非说让你去抵债,我就跟他们打了起来。”
十五岁,血气方刚的。
但到底年纪小,又跟一群人打架,柳平吃了不少亏。
他挨打的时候没哭,但看到柳漾时,他忍不住哽咽,“阿姐,万一他们冲着你来…”
柳漾摸了摸他的头,“会有办法的,伤口疼不疼?”
“不疼,我就是生气,他们就是一群畜生!”柳平怒到脸色涨红,“阿姐,拼了这条命,我也不让他们碰你。”
第4章 他的薄情和温情
周府东院,大洋楼南侧办公厅。
灯光疏淡。
阴白的光洒落在周鹤庭身上。
他刚从戏院回来,支着下颔,一言不发。
何副官恭敬站在不远处,先是汇报了些军务,然后说:“少帅,柳小姐的事,我还是派人去查了查。是柳小姐弟弟惹出来的麻烦,他在赌场欠了钱。”
周鹤庭没有反应。
何副官顿了顿,“钱我已经给了柳小姐,但是麻烦并没有解决,那些赌场打手,似乎又把主意打在了柳小姐身上,这事怕是得要少帅你出面解决。”
他只是一个小副官,即便想帮忙,赌场那些老油子打手也不会卖他面子。
周鹤庭裁着雪茄。
片刻,他燃起一根火柴掬拢在手心。
猩红的火光忽明忽灭,青白的雾渐渐笼罩住他染着躁意的眉眼,“你给了她钱?”
嗓子一噎,何副官点头。
周鹤庭语气森冷,“自己去领三十军棍。”
何副官脚跟并拢,身形笔直,“属下自作主张,甘愿领罚,只是柳小姐的事…”
微微掀起眼皮,周鹤庭冷睨着他。
何副官迅速低下头,再不敢多嘴。
书房静谧。
周鹤庭垂眸,静静吸着雪茄。
雪茄燃尽,他将其按灭在烟灰缸里,半晌才开口,“去把月梳处理掉。”
何副官猛地抬头。
一束光打在周鹤庭身上,他表情淡漠,却有种说不出的凶狠暴戾。
何副官恭敬道是。
彼时,殷晚汀正坐在院子的秋千上,拨弄着自己精致的指甲。
月梳在旁边恭维道:“少帅到底是看重您,前几日您说想要看戏,少帅就包下整座戏园子,那个姓柳的,都没有过这种待遇。不过她真是晦气,这么好的日子,竟然来戏园子门口缠着少帅。”
殷晚汀摸了摸自己颈间的项链,“柳漾出身低贱,跟她计较什么?你看这条漂不漂亮,这是少帅刚才买给我的。”
“小姐这么漂亮,这项链都成了陪衬。”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何副官带人闯进来,当场将月梳绑了。
殷晚汀大怒,“狗奴才,月梳是我的人,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闯进我院子抓人,小心我回头告诉少帅,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何副官并不恼,“少帅亲口下的命令,让我把月梳带去城外枪毙。听命办事,若有得罪,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