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恂话却点醒了他。

萧廷猷看着面前这个女子。十五岁他头一次见她,温柔恬淡的少女,在春光下朝他柔柔一笑,他一眼沦陷。

后来她与他说自己的身世,那时他只觉得时安可怜又坦诚,他想要给她世间最好的一切。

可他不知道,时安什么都不喜欢,他们的孩子也好,他的爱也罢,她只想要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利。

那张温柔的皮囊之下,是欲壑难填的执念。

萧廷猷忽然不想再面对她。

时安永远是最知情识趣的那一个,见他疲惫不想多说,细心叮嘱他几句,又提了灯笼走出书房。

萧廷猷缓缓透出一口气,因为自己此刻做出的决定,对时安生出无限的愧疚。

他已决定明日一早打开城门。

热症蔓延,百姓横死,这不是他记忆中繁华昌荣的京都,更不是他心目中的河清海晏大启。

他还想见一见他们的孩子,那个叫时哥儿的男孩儿,一定长得很可爱。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转过身去的妻子,一张脸上满是杀戮的冷漠,再不复一丝一毫温情。

……

吃过药,时哥儿发热症状缓解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