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1 / 3)

因此,庄语能够通过各种手段了解粟桐也就是“白小芸”,但粟桐对庄语却始终一知半解。

庄语继续道,“我之前告诉过你,我上面还有个姐姐,而十几年前,姐姐被砍死,而爸爸为了保护姐姐脊椎受伤,高度截瘫。”

粟桐趁机将庄语的枪接过,关上保险,重新装回枪套中,随后坐在床边,静静地听庄语继续往下说。

在这个故事中,庄语的妈妈并没有缺位,她是个女企业家,谈不上非常能赚钱,但她控股的网厂每年效益都不错,家里出事之后,也是靠她撑着。

其实从庄语姐姐能够参加三所高校联合举办的运动会时,粟桐就知道她家境不错,普通学校也就是校内运动会玩儿个热闹。

原本以为属于一个家庭最大的不幸已经过去,谁知庄语考大学的那一年,先是她爸爸因为常年截瘫缺乏运动导致血脂过高,心梗去世,后来她的妈妈也被人活活烧死在车上,而凶手正是庄语的堂哥。

庄语的堂哥只大她三岁,原本已经考上了重点高中,然而刚上高中没两个月,就交上了几个朋友,先是学会了抽烟,然后酗酒,一年后就被学校开除。

这原本还不算大错,至少不是丧心病狂能入狱的大错,加上他家教极严,为了让孩子收心,直接将他送出市,送到了庄语家里。

原本说的是庄语家里有个截瘫病人需要照顾,庄语住校,她妈妈又要挣钱才能供女儿读书,给丈夫治病,就算请阿姨,也得家里留个亲人看着比较放心,毕竟那段时间什么阿姨虐童、保姆毒杀老人的社会新闻层出不穷。

这事两全其美,一来庄语家里有了人手可以帮忙,二来庄语她堂哥也能摆脱原来的恶劣环境,先是少喝酒,然后思量着戒烟,再过两年复读或者上职业学校,还是有出路的。

庄语堂哥也试图学好,酒戒得很快,三个月就不再喝醉,半年就连啤酒都沾少了,烟瘾比较大,都是去屋外抽,两天一包的频率也不算高。

半年后,堂哥的同学再次联系了他,也就是从这一次联系开始,所有事情都开始急转直下。

联系上的第二天,堂哥就跟同学出去吃饭,到半夜十二点才烂醉回到家,吐得遍地都是,嫌轮椅上的叔叔碍事就一脚踹开,庄语的爸爸倒在地上躺了整整一夜,直到九点阿姨上班。

阿姨想打电话告诉女主人,却被庄语的爸爸拦了下来,说是孩子年轻,难免疯狂,一次的留情之后,便是无数次变本加厉,堂哥开始翻抽屉,砸保险箱,电视、挂画、茶壶……但凡是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他卖了,为的是毒品。

半年努力,十天就化为流水,他还染上了冰/毒!

那时庄语的妈妈还在外地谈生意,原定出差是一个月,要跑三个地方,结果半个月就回了家,先是劝,然后是赶,把堂哥的父母都叫了过来,之后送去戒毒……庄语堂哥从戒毒所逃出来的第一件事,就将他叔母锁在车里,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粟桐:“……”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算是不幸的,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母,而父母的过世又带来了很多其他不幸,但是相较庄语,至少还有几分平整,不至于刚从坑里爬起来,又摔回坑里去。

这段回忆对庄语而言非常痛苦,粟桐倒了杯水给她,庄语也迟迟不接,粟桐发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便没有勉强。

庄语是个很骄傲的人,她肯定不想在粟桐面前示弱。

等过了一会儿,杯子里的水已经不冒热气,庄语也逐渐冷静下来,粟桐才轻声开口,“你怕我跟你那堂哥看齐,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分出个叛徒小队来?”

庄语被“叛徒小队”戳中,明明还沉浸在悲伤的氛围中,却又忍不住笑出了声,整张脸都有些扭曲,落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