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娘把钱藏在哪里了,”梁彩蝶心里打鼓,“那里面有我的彩礼钱,还有家里的积蓄,差不多十几两银子,我一个铜板都不会给他们留,我要全部拿走。”
她擦了把眼泪,“我打听过了,大户人家里的丫鬟一个月都有两钱的月银,我给家里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他们欠我的。”
对于她的想法,苏婉婉是举起双手赞成,“对,凭什么拿女孩儿不当人!”
梁彩蝶和村子里的女孩相同又不同,她叹了口气,“我娘已经准备过几天就把我嫁出去,估计马上就要把我关起来不让我出门了,婉婉,我明日就不来了,我得赶紧跑,不然之后想跑就难了。”
“跑!跑得越远越好!”苏婉婉握住她的手,“谁也不能把控你的一辈子。”
梁彩蝶热泪盈眶,“看见你过得好,我也高兴,你放心吧,我也会努力活出个人样的。”
梁彩蝶走了,裴长风也做好了饭来喂苏婉婉。
苏婉婉喝了口粥,忍不住笑,裴长风问,“笑什么?”
“夫君,现在轮到你伺候我了,”她眨眨眼,“不过以后咱们俩还是都别生病了,不然我总感觉心里不踏实。”
“好,”裴长风喂她喝了一口粥,“不生病。”
“夫君,”苏婉婉又喊他,“其实我都听见了。”
“听见什么?”裴长风看向她。
苏婉婉瘪了瘪嘴,鼻尖一酸就哭了出来,“大夫说我以后不能生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唉。”裴长风叹气。
“不会的,”照顾她的心情要紧,裴长风用帕子给她擦了擦泪,“不嫌弃你。”
苏婉婉顺势抱住他的手,贴在自己冰凉的手上,“要是你嫌弃我,那我就改嫁吧,反正我长得这么美,不愁嫁不出去,你刚好可以再娶一个能生的。”
她话是这样说,但眼睛却紧紧盯着裴长风。
裴长风知道,但凡他要是说一个好字,苏婉婉就要开始怄气。
他放下碗,慎重地说道:“我绝不嫌弃你。”
苏婉婉满意了,“那以后要是咱们有钱了,我给你再娶一个吧。”
“不必。”
“就算我不能生也行?”
“行。”
“你不怕被人笑话?”
“不怕。”
“……”
苏婉婉高兴了,吃了一碗粥后便歇下。
裴长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起身出去了。
周灵山往书院告了三日的假,他的手掌钻心地疼,心里还记着裴长风有没有被毒死的事情,等过了一晚上,他又带着周禅月去裴家村了。
周禅月心里害怕,她已经两个晚上没睡好觉了,她怕裴长风真的死了,要是哪天东窗事发,岂不是也要算她一份?
走到一半,周禅月怕了,她怕见到尸体,于是扯谎说肚子疼。
周灵山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既然事情差不多了,带着周禅月也没什么用,“回去吧,我一个人就行。”
他这次过去一是为了确认裴长风有没有被毒死,二是检查有没有遗留下什么证据,不过就算裴长风真的没了,裴家村的人也不会闲到要查是谁干的。
周灵山信心满满,认定他布局精密,不会有意外,无论裴长风做饭还是喝水,都逃不过。
有了上次进门的经验,周灵山捂住口鼻,然后挑开裴家院门钻了进去。
一进院门,他就腿上一阵钝痛,一条大狗咬着他的腿不松手,周灵山不敢叫,想抓一边的石头打狗,结果抓上去却被削掉了半个手掌。
他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
裴长风拿着蜡烛出门来,“表兄,许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