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风的背后全是冷汗,“大夫,婉婉可有大碍?”
“幸好送来之前喝水催吐过,不然神仙来了也救不回来。”
杨大夫忍不住问,“你们是不是得罪谁了?不然怎么有人在水里下耗子药?”
“耗子药?”梁彩蝶忍不住尖叫出来,“这是杀人啊!”
裴长风脸色阴沉。
杨大夫抬抬手,“安静点小姑娘,别吓着病人了。”
梁彩蝶闭了嘴,握紧了拳头,对裴长风道:“我们去报官!一定要给婉婉出这口恶气!”
裴长风将苏婉婉脸上的碎发拂开,轻轻摇了摇头,“他们会再来的。”
有时候报官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起码不可能是最痛快的。
梁彩蝶不懂他在想什么,“什么意思?”
裴长风握住苏婉婉冰凉的手,“报官,就一定有用吗?”
梁彩蝶抿了抿唇,没再说话,的确,报官不一定管用。
苏婉婉这一觉睡得很难受,身上疼,嘴里干,嗓子里还恶心,她醒了就是吐,吐完又感觉浑身不得劲,使不上力气,闹着要吃糖。
裴长风给她擦了擦嘴,安抚她,“我去买糖,马上就能吃了。”
苏婉婉却抓住他的手,“不要,你陪着我。”
因为实在是难受,苏婉婉的眼睛里好像一直盛着一汪泪,这样脆弱的模样,是极为少见的,裴长风也忍不住揪心,“我陪着你。”
梁彩蝶自告奋勇,“我去买,裴秀才你就陪着婉婉吧。”
裴长风给她钱,梁彩蝶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她手里一个铜板都没有,没钱怎么买糖?
苏婉婉的身上还扎着针,她觉得难受,一直要喝水,喝完就吐,嚷肚子疼。
她睡在医馆后面单独的一个小房间里面,裴长风陪着她,他的目光没有从苏婉婉的身上离开过,他怕,又好像是只要他一直盯着,苏婉婉就不会离开。
苏婉婉这会儿稍微清醒了,她吃了一颗麦芽糖,还是觉得嘴里苦,没一会儿又开始往外吐。
杨大夫来看了两趟,期间端了一碗药来,苏婉婉喝完觉得肚子里面更疼了。
她哭着在床上打滚,裴长风没有办法为她做什么减轻她的疼痛,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她,在她需要的时候帮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苏婉婉这辈子都没这么难受过,她只觉得身体里有两个人在扯绳,要把她扯成两段。
她抱着裴长风哭,说不想活了。
杨大夫过来又看了一眼,把裴长风喊了出去。
裴长风神色紧张,“大夫……”
“你别紧张,”杨大夫道,“她喝得不算多,又立刻催吐过,并不严重,只要三天内不尿血就算是挺过去了,只是……”
“只是什么?”裴长风追问。
“她如今中毒,身子受损,日后怕是难有子嗣,”杨大夫看二人不过新婚,苏婉婉对此人又真心,补了一句话,“但并不是全无可能。”
裴长风松了口气,“无事便好,无事便好。”
见他并不在乎子嗣问题,杨大夫忍不住点了点头,“我开几服药你带回去,一日吃两顿,吃十天便可清出余毒。”
裴长风道过谢,然后和梁彩蝶一起带着苏婉婉回去了。
村长赶着驴车,一路上不知叹过几回气了,到底是怎么个事儿嘛,三天两头的出事,莫非是裴家祖坟风水不好,不如找个良辰吉日迁坟?
一行人到村里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听说苏婉婉中了毒,李婶子特意煮了碗清热解毒的冬瓜汤给两人送来。
苏婉婉没胃口吃东西,她趴在被子里眼泪止不住地掉,是难受的。
李婶子看苏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