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延戴上口罩帽子,也丢给我一套类似的行头:“戴上。”

我慢吞吞的戴上。

他看了一眼腕表,然后开车离开地下停车场。

外头已经黑了下来,乌云滚滚,天边隐有雷声。

上路后,他开得中规中矩,非常良民。

但是被保镖跟了段时间,我有了点后遗症,总会下意识观察后面的车。

这一观察,我发现有两辆车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我们。

居延也注意到了,他开到城市边缘,方向盘一打,进了一片死气沉沉的老街区,几个转弯后关了车灯,把跟踪的车甩掉了。

然后他悄无声息开进一家空厂房里,提着箱子带我换了一辆小田。

厂房里还停着好几辆跟他的小丰小田一样的车。

他开着出来后,厂房里停的车也跟着开出来,前后顺序打乱,一出社区就向四面八方开去。

跟着我们的那两辆车被前面的车引走,居延才往外开。

我看着路牌,是指向海边的。

他想偷渡!

既然他选择跑路,想必批捕通知已经下来,他名下能被冻结的资产也被冻结了。

坐私人飞机走不现实,他早就上了黑名单,而飞机目标太大,太高调,起飞降落都要备案,离境入境查得也很严。

与其挑战航空管制系统,还不如向妈祖借点运气。

他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才远离了那些被开发的沙滩,来到一片荒凉的海边。

海边有一片矮树林,树林后是一排风吹日晒、锈迹斑斑的铁皮屋,远看就像闹鬼的废墟。

居延一手提皮箱,一手牵着我走进其中一间屋子。

一进门,一股怪味扑面而来,差点把我熏了个跟头。

有鱼腥味,咸湿味,还有多汗男人身上那成分复杂的体味。

居延关上破门,把手里的皮箱丢给房里的男人,冷冷的说:“两个人。”

那男人大概四十多岁,肌肉虬结,头脸油腻,坐在一张红色的矮塑料凳上,穿着一件洗到变形、几乎透明的薄汗衫,手里端着个不锈钢盆,正就着咸鱼咸菜吃水泡饭,粗黑油亮的胸毛打着卷从松垮垮的领口透出来。

男人放下盆,擦擦嘴,打开小皮箱看了看。

里面是十根黄灿灿的金条。

他对居延嘿嘿一笑:“老板,你也知道规矩,不介意我去验验货吧。”

居延有些不耐烦:“不要耽误我们上船。”

“不会不会,很快的。”

男人提着皮箱去了隔壁的铁皮屋。

隔壁的房里传来了一阵叮呤咣啷的响动,不多时,胸毛男搓着手进来,搬出两张肮脏褪色的省凳,用毛巾擦了擦让我们坐:“辛苦老板和靓女再等半个钟,船一到,我们立刻出发。”

第572章 你不能走

我依言坐下。

居延坐不下去,他嘴唇紧抿,沉着脸看向门外。

他难得狼狈焦躁,我看着他的背影,真想仰天大笑:孽障,你也有今天!

胸毛男走到门口看天,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我们听:“今晚要下大雨啊。”

居延不耐烦的一皱眉。

他有一点厌蠢,天阴成这样,还有雷,傻子都知道会下大雨。

他不想跟胸毛男并肩站在门口,转身看着我。

房里狭窄暗淡,潮湿污秽,腥臭难闻。

他这辈子估计也没进过这么龌龊的地方。

他抬起一只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手指透过外套和上衣,用力卡住了我的骨头。

我挣了一下,没能挣脱,他那只手向下抓着我的上臂,另一只手抬起我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