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里,温盏难得在与陆昙的斗嘴中更胜一筹,连她自己都不太相信:“你认可我的说法?”
“认同。”陆昙将手指穿进温盏的指缝,泰然自若地道:“毕竟阿盏连自己流口水都没否认,我退让一点也没什么。”
温盏:“……”
她就多余问!
可惜她本来要走,手却被看不见的陆昙牢牢锁住,盯着陆昙眼睛上的黑纱,温盏悄无声息地叹出口气,转言道:“肚子饿不饿,要不要下楼吃点东西?”
“你做吗?”陆昙晃晃她的手问。
“不然你做?”温盏挑眉反问道。
“你忍心使唤病号?”
“忍心啊。”温盏理所当然地道。
依着陆昙的习惯,家里没有雇保姆,只在逢年过节前会偶尔请家政阿姨来帮忙收拾屋子,其余时间里,家务都是交给陆昙负责,在这方面,经常出差的温盏确实很少上心,做饭也是。
但现在陆昙生着病,眼睛又引发旧疾,温盏不可能坐视不管,只是在言语上逞逞威风罢了。
谁知,陆昙反而微微垂着头,认真地思索片刻,道:“我可以做,但是有交换条件。”
“什么条件?”温盏随意地道。
“你得先帮我洗澡。”陆昙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洗……洗澡?!”
做了这些年的妻妻,温盏和陆昙只在亲密的时候才会共处一个浴室将就将就,帮对方洗澡这种事,放在正经的情况下从未做过,哪怕是从前陆昙眼疾复发的时候也没有过。
心无杂念地帮陆昙洗澡,也不知道难为的是谁。
“你从前看不见的时候也不用我帮你洗澡啊。”温盏面露樱色,委实有些不好意思。
可惜,陆昙看不见她的不好意思。
“是啊,我从前看不见的时候,也没见你主动帮我洗澡。”陆昙将温盏的手托在自己的下巴上,露出委屈的神色:“如今我还得搭上顿饭,我太难了。”
温盏心底软了几分,无奈地道:“我帮你洗就是,干嘛突然装可怜……”
“我不可怜吗?”陆昙揽过温盏的腰,得寸进尺地道:“生病了让老婆帮忙洗个澡,还要用做饭来交换。”
温盏任她抱着,哭笑不得地道:“知道了,不用你做饭,帮你洗澡。”
陆昙得偿所愿,头枕在温盏的腰身上靠了一会儿,借此缓缓精神,她现在没什么力气,人又看不见,行动确实不便,有温盏在就好很多。
只是从前她不会对温盏坦诚这些,现在却想试试依靠的感觉。
自温盏杀青回来,到今天,是两人第一次卸下心防面对彼此,温盏感觉得到。
哪怕是做同一件事,真心或者假意,那个最亲密的人也能有所感知,这世间最难骗过的人,其实是爱人。
温盏享受当下的安稳,停了一会儿,轻声道:“华优,这样就很好。”
这样的转变很好,但她没有说得特别清楚,她相信她的陆华优能懂。
陆昙听到温盏的话,没有在口头上回应,而是在心中暗暗地道:只要阿盏还是阿盏,陆华优,也会是她一人的陆华优。
“先洗澡还是先吃饭?”温盏用食指蹭蹭陆昙的耳廓,歪歪头俏皮地道:“提前说好,有正确答案的。”
“那答错了怎么办?”陆昙知道她在开玩笑,索性顺着她道。
“答错了,澡没得洗,饭也没得吃。”温盏用两指捏捏陆昙的耳垂,道:“小可怜只有一次机会哦。”
“这么严苛?”
“嗯哼。”
“可不可以给点提示?”
“提示在刚才的对话里。”温盏笑眯眯地道:“就看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