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想着,王熙凤还是飞快地让平儿开了库房,找了笔银子出来,毕竟这可是五阿哥府啊,若折损些银子,就能让黛玉高兴,借此攀上五阿哥府,这些银子花得实在太值。

等入了五阿哥府,见着五阿哥府里的情景,王熙凤对她之前深信不疑的判断开始怀疑起来。

王熙凤也荣国府管家日久,最是知?晓下人?偷奸耍滑的心,她刚从王夫人?手中?接受贾府的事物时,那些老?婆子们仗着在主子面前的脸,让她吃了多少暗亏。若非她手腕强硬,用了几个?事情让婆子们知?道了她的本事,如今且得被糊弄着。

她这柔柔弱弱的表妹,能将家里管得规矩森严,想必不是个?心里没有成算的。

黛玉派人?说的生意一事,未必真的是胡闹。

王熙凤兀自陷入了沉思,她将手边的汝窑雨过天青色裂纹杯拿起,啜了口冷热适宜的茶,只觉着暗香盈满口鼻,自忖王家最盛之时,家里也没有过这等茶水,然而放在五阿哥府里头,不过是待客用的普通茶水罢了。

想到这,王熙凤想攀上胤祺这艘船的心,更加热切。

家里头早些年向太子投诚,然而这么多年下来,除了姑奶奶得了个?贤德妃的虚名,王熙凤冷眼瞧着,家中?光景竟似一日不如一日。

甚至自从元春得了贵妃,为?了维护她的排场,为?她在宫中?做脸面,流水的银子,数不尽的宝物都送入了宫中?,更别提宫中?太监隔三差五上门打秋风了,莫说旁人?,就连贾母的私房银子都薄了许多。

荣国府与五阿哥福晋亲戚关系如此近,黛玉除了个?林姑父,也没旁的人?能够依靠,若能与她亲近起来,难道宫中?的太监还敢去荣国府伸手要银子。

仅少了这一项,荣国府就很是能松口气。

王熙凤一边饮着茶,一边将事情梳理了一遭,更是下定?了决心。

因此,等到黛玉过来的时候,见到的是一个完全没有因为久等不虞,反而更加热情的王熙凤。

“给福晋请安了。”王熙凤见着被丫鬟簇拥而来的黛玉,忙将茶盏放下,走到黛玉面前向她问安。

黛玉忙侧着身子避过,虚虚地扶着王熙凤,嘴里说着:“嫂子与我这般见外不成,我真受了礼,在你面前拿大,传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不知如何说我轻狂。”

王熙凤未语先笑,爽利地声音脆生生的:“礼不可废,都知?先国后家的道理,那等子糊涂人?的说法,您又何必费神去听呢。”

说完,王熙凤不过阻拦,端正地行了个?礼,与黛玉见过礼后,两人?分主宾坐下,王熙凤坐在黛玉下首的那张黄花梨搭狐狸毛坐蓐椅子上,亲亲热热地握着黛玉的手,上下打量半晌,才满意地点?头:“姑奶奶眼见着愈发贵气了。”

叙完了国礼,王熙凤又不动声色地与黛玉拉起了亲戚关系,称谓也变了回来,王熙凤好似全然没有被她生日宴的那场闹剧扰了心神,笑吟吟地对黛玉说道:“姑奶奶嫁入皇家也有许多日子了,老?太太每日在家里念叨着皇恩浩荡,很是想念姑奶奶,可巧了,前些日子我们一个?远方亲戚,名唤刘姥姥的,最是个?实诚的庄稼人?,前两年往我们家认了认门,就记住了我们这门的亲戚,今年又给我们送了些地里的出息。”

“也不知?那刘姥姥是什么造化,怎么就投了老?太太的缘,不仅领着她在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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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逛了一天,还巴巴地将刘姥姥送来的菜干做菜吃了,老?太太说这个?味道才是正经菜的滋味,特特令我给您送来尝尝。”

“要不怎么说姑奶奶您和老?太太贴心,还不等我过来,您便派了雪雁姑娘唤我。”

王熙凤口齿伶俐,这么一大段的话,就连一个?磕巴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