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蠢不可言。
黛玉甚至都懒得在三阿哥身上费神,黛玉仔细打?量着胤祺的神色,见?着他并未因为此事而变得低沉、失落,她才笑着说道:“理藩院那一摊子事,也?不是好办的差事,你就?在家里好好歇着。”
康熙亲征噶尔丹失败,不远的将来战事必然再起,到时候胤祺若是在理藩院,说不得就?去了蒙古的队伍之中,黛玉实在不放心,在她看来,胤祺的免职,反而是好事一件。
雪雁轻轻地走了进来,将黛玉与胤祺前头的杯子换下?,新?上两?杯碧螺春,微微烫手?的杯子在炕桌上放定,雪雁提起的气松了下?来,便听见?胤祺说道:“那我日日在家陪着妹妹,妹妹可别?嫌我烦。”
黛玉含嗔带怒地瞪了一眼,正要与胤祺好好掰扯,却听见?雪雁脱口?而出:“太好了。”
胤祺与黛玉同时将目光投向了雪雁。
雪雁话刚出口?,便知不妙,脸色煞白地跪了下?来请罪。
雪雁与黛玉自来亲厚,幼时也?是经常见?五阿哥的,对?与胤祺并没有被他掌管生死的敬畏,胤祺的那句话,正好解了她的一番心事,口?无遮拦地脱口?而出。
黛玉看了雪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暗叹口?气,默默地琢磨着找哪个嬷嬷再教教规矩。在家里还好,犯了什么事她能遮掩一二,出了门得罪了贵人,就?怕她也?有心无力。
“外头起风了,我前儿个放外头晒着的花瓣恐被吹走,你领着小丫鬟,去把花收拾妥当。”听了黛玉的话,雪雁如逢大?赦,她磕了个头,连忙走了出去。
雪雁的这话,胤祺倒也?未觉着冒犯,只不过雪雁身为黛玉身旁的大?丫鬟,终究是有些跳脱了,胤祺思索着是否去内务府找个规矩齐整的丫鬟,给?黛玉使唤,又怕黛玉身旁多个宫里人,更不自在,左右衡量做不了决定。
正在这时,胤祺听见?黛玉轻柔地说道:“你也?别?怪雪雁,这丫头说话直了点,却也?是为了我好。”
胤祺亦知黛玉并非无的放矢之人,他一扬眉,听着黛玉继续说下?去。
这话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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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从晨间说起。
黛玉睡得轻,胤祺早期上朝之时,她便已?经被吵醒,虽说她并未起身,后头终归是睡不找了。红缎并蒂鸳鸯被盖的严严实实的,她闭着眼,将养着精神,直到朝阳撕裂夜幕,瑞气透出云层,雪雁收拾妥当了,在外头敲着寝间的门,黛玉才伸出雪白的胳膊,拥着被子坐起,懒洋洋地说道:“进来吧。”
雪雁将帕子投掷在小丫鬟捧着的铜盆里,见?着黛玉眼下?的青黑,忧心地问着:“福晋,您昨儿个又没睡好?”
黛玉知雪雁满心满眼都是她,便也?不瞒着雪雁,她叹了口?气:“夜间睡得倒是安稳,不过早早的醒了,再没能合眼。”
雪雁皱着眉,嘟囔着说道:“您本就?难入眠,这些日子与五阿哥睡一张床,好容易才安稳,又要早早的被吵醒,您说五阿哥要是日后可以不上朝该多好。”
“噤声,”黛玉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并无什么威慑力:“你当上朝是外头赶集,想去便去,不想去便不去呢。”
雪雁吐了吐舌头,将这话止住,心里却依然这么想着。
反正五阿哥不靠朝廷那些俸禄过活,与其大?早上的吃苦受罪,不如陪着黛玉,让黛玉多睡几个时辰。
因此雪雁听见?胤祺的话,反应才如此之大?,对?她而言,这简直心想事成?的美事,一时忍不住心中的激荡,失言说了出来。
听了黛玉讲述的前因后果,胤祺也?哭笑不得,只能叹一句:“这倒是个忠心的丫鬟。”
随后便将雪雁放过了。
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