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与你大哥怎可相比!”沈太傅冷笑一声。

“果然,还是这句话,爹,你每年骂我的话从来都不换一换,你没有说腻歪,我都听腻了。”沈词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了沈诗的牌位上,笑眯眯道:“大哥,你死了,这么多人都在怀念你。”

他手背的伤口已经结痂,衣摆处的血痕有些明显。

从祠堂出去的时候,外面的下人每一个敢抬头看他的,身后一道破风声砸来,即便是沈词稍稍避开了一点,还是被砸中了额角,鲜血顿时淌了下来,流进了眼睛里,眼前顿时一片猩红。

“公子!”小路惊慌道:“你流血了!”

“爹。”沈词轻轻推开了小路,他转过头看着一脸怒容的沈太傅,沈太傅也没想到会真的砸到了沈词,愣怔在了原地,而后便听到沈词说道:“大局已定,爹,我还是赢了,赢了你们所有人。”

沈太傅愣愣地看着沈词身形略微不稳地离开了这里,片刻后,他才深深叹了口气,仿佛一瞬间又苍老了十岁。

沈词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小路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有些着急于沈词受的伤,在一旁喋喋不休道:“公子,你今日肯定是不宜出门,下次出门前都得看黄历了,你看这手也受了伤,额头也受了伤。”

“你今日怎么这么话多?”沈词眼前有些发虚,脚步也跟着虚浮了起来,硬撑着走到小院子已经是用尽力气了,那茶盏的力道不小,刚好砸在额角,疼得他微微一颤。

真是绝佳的生辰礼了,两份生辰礼,都是见血的。

“公子,太子殿下那边要不算了吧,前几日六皇子殿下就已经……”小路还在说话的时候,就看到眼前人身形不稳地晃了两下,而后扶着墙就直接倒下了,他惊得连忙扑上前,喊道:“公子!公子!快叫大夫!”

……

私宅里,楚玄铮瞧着那些下人将满地狼藉都收拾好了,空气里还有一丝糕点甜腻的气息和茶的苦涩味,他目光却落在了门口有些刺目的血渍上。

然而下人也很快就把这几滴血痕给清理了。

这里是沈词的私宅,里面都是沈词安排的人,即便他不说,楚玄铮也能感觉到周围必然是有护卫的,他有点儿佩服沈词的手段,竟然能在老六的眼皮子底下将他藏了起来,而且一藏就是三年。

不过感觉最近来探的人不少,只怕也藏不住了。

他有些好奇,一旦老六知道他在这里,沈词又要如何,是把他交出去,还是死咬着不肯松口。

他倒是希望沈词把他交出去。

沈词那个人,太偏执,太执拗,太多疑,也太让他厌烦了。

可当他看到门边角落里一点点的血痕时,心中只觉得更加烦躁。

……

沈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刚刚醒来就感觉额角剧疼,耳边隐隐能听到一些对话,但是听得并不真切。

“二公子的伤要好好养着,差一点便伤着眼睛了,不过这伤口有些深,只怕要留下疤痕。”大夫有些惋惜道:“待我再开一些方子,二公子先服用着,好好养着。”

“多谢大夫。”小路说道。

听着人走远了的声音,沈词缓缓睁开眼,他抬手摸索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果然已经用绷带绑起来了,伤口可能比他想的要深一些,但也没关系,反正他本来就厌恶这张和沈诗一模一样的脸。

每次楚玄铮看他的时候,就像是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那眼神,沈词想到都觉得反胃。

现在脸上有疤痕了也好,这样也好。

“公子!你醒了!”小路送完大夫回来,就瞧见已经披着外袍下床走动的沈词,吓得连忙上前搀扶,道:“公子,大夫说你这伤口有些深,近日还可能有些眩晕,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