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神情镇静,小手塔在另一头丝线,聚精会神把脉。

片刻,放下丝线,取来纸笔,就地挥毫,写下娟秀小字,交给祁某人。

“无妄,与我猜想一致,确实是霍乱,这张是药方,两碗水熬成一碗水,口服,每日三次。

另一张是消毒粉,按照比例,将药材研磨成粉,洒于渔村每个角落,消除病菌,阻隔传播。

至于饮用的水源,我还需要验过,方能知晓有无异常。”

每一个字,都说的极为清晰。

偷偷躲在篱笆外面观察的渔民,面面相觑,小声讨论。

“她好像真的会治病。”

“嗯,我看也像,说的头头是道。”

“死马当活马医,总比无缘无故死了强。”

另一个中年妇人推开挤挤攘攘的众人,走进去,双膝跪地,重重磕头,声音哽咽。

“姑娘,我信您,还请您也救救我家小孙子,他就快不行了。”

突然受人跪拜,宋晚轻连忙开口让人起来,“大娘,不必行此大礼,你家在哪,事不宜迟,现在就过去。”

她也不忍心见到这么多无辜的人,白白死亡。

妇人激动地抬手擦去眼泪,踉跄站起来,“好,好,好,请您跟我来。”

急忙走在前面,带头出去。

瞅见异性,祁无妄反射性涌起恶心感,脸色更为森寒。

围在篱笆外的渔民,感受到极强的低气压,纷纷后退,互搓冒起鸡皮疙瘩的手臂,困惑望天。

冬天才刚过,怎么又入冬了。

尾随其后的刘九,也默默搓了搓发凉的后背,圣上又在施展“冰雪大法”。

双脚有意识走慢一步,不敢跟太近。

与此同时,眼神示意其余影卫挡住围观者,别靠不喜生人的帝皇太近。

宋晚轻携同祁无妄行至妇人家中,见到病患情况,娇容冰冷,“停,别靠近他。”

小手紧紧拉住大手,不让他继续往前走。

尾随其后的所有人,不明其意,纷纷出言询问:

“这是怎么了?虎子的病很严重?”

“对啊,为什么不能靠近?”

……

中年妇人急得团团转,面露焦急。

老头和儿子、儿媳都在这几天先后去世,她可就剩下这一个孙子了。

“姑娘,我的小孙子是怎么了?”

“他感染了天花。”

“!!!”

……

第97章 少女视他如空气,暴君茶言茶语

“天花?那可是会死人的!”

渔民中有个年轻人,听到是没得治的绝症,后退十米远,大吼,“快将虎子烧了,要不然我们都得给他陪葬。”

其他人见状,纷纷效仿,快速后退,联想到无端离世的那些人,竖起食指指责。

“对,说不定之前死的那些人,都和虎子有关。”

“烧死虎子,烧死他。”

……

如浪潮般的叫嚷,让中年妇女急了眼,“你们瞎说什么,他们的死和我的虎子没有任何关系。”

一口难敌众言,她的声音瞬间被淹没,没人肯去听她辩解。

这个月,每家每户都有人相继离世,渔民们就像终于找到发泄口,笔诛口伐。

宋晚轻见他们仿似失去理智的牲畜,秀眉轻蹙。

失去亲人的伤痛,她能理解,情绪难免会有点难控制。

可是,躺在床上的那个小孩看上去不足三岁,他们是怎么说得出要将一个孩童活活烧死的邪恶想法。

小手扯了扯祁某人的袖袍,勾手让他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