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点了几道爱吃的菜,一边说明来意:“我这次来,是想三日后,在渡枫楼办一场诗会,而且要办的声势浩大。”
薛广白“唰”地一下展开折扇,轻轻摇晃:“小事一桩!不过是办个诗会,你且放宽心,一切交给我。定能让京城的书生们趋之若鹜,把这渡枫楼挤得水泄不通。”
听着陆青鸢说届时还需准备一间私密上房招待贵人,他神色瞬间严肃起来。
毕竟能被陆青鸢称作贵人的,十有八九与皇族有关。
他思忖了一下,应道:“放心,保准安排妥当。”
见薛广白事事应承,陆青鸢倒觉得有些过于顺利了,语气里也带着几分无奈:“怎么,我提的每件事你都应下?也不仔细问问我究竟要做什么?”
薛广白洒脱地摇摇头:“无需多问,你说怎么办,我照做便是。”
陆青鸢半开玩笑地威胁他:“那薛老板就不怕我把你的家业都给赔了?”
薛广白闻言哈哈大笑,折扇轻点桌面:“我名下产业遍布各地,若你真有本事让我赔得血本无归,那倒叫人佩服!”
陆青鸢忍不住调侃:“果然是财大气粗的薛老板,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烧饼掉在地上,还要捡起来拍拍灰接着吃的小泥鳅了。”
待正事谈完,薛广白状似随意地开口:“镇北侯是出公差去了?”
陆青鸢点点头,她见面前的小黄鱼炸得香,夹了一条送入口中。
“那你何时与他和离?”
第119章 这辈子都别想骑到我头上
薛广白冷不丁地一问,惊得陆青鸢猛地呛住。
她慌乱地掏出手绢,将口中的鱼肉吐出,又接连灌了好几口茶水,这才缓过气来,瞪着他:“你在胡说什么!”
薛广白却不肯罢休,直视着她的眼睛,字字清晰:“我问你,究竟何时和离?以你的性子,本就不是甘愿困在世家大族、循规蹈矩过日子的人,早晚会走这一步。”
陆青鸢将帕子轻轻搁在桌上,抬眼看向薛广白:“我与他的事,终归是家务事,薛老板不必挂心。”
“如何能不挂心?”薛广白认真道,“小时候你总爱帮人出头,如今换我管管你的闲事,有何不可?”
陆青鸢摇摇头:“且不论我侯夫人的身份,单说我是陆相国嫡长女,和离之后,又能往何处去?”
这话正中薛广白下怀,他将扇子拍在桌上,眼睛一亮:“来金陵啊!你多年没有来金陵了吧,如今的金陵已大不相同,我名下产业遍布城中,你只管在金陵横着走!怎么样?”
“你当我是螃蟹么?”陆青鸢又好气又好笑,故意冷了脸,“好了,你再胡言乱语,我真的要走了。”
薛广白见状,忙堆起笑脸:“好好好,我闭嘴便是。”
…………
三日后,渡枫楼要开诗会的消息如长了翅膀般传遍京城。
寻常诗会本不足为奇,可此次不仅有大儒坐镇点评,更备下南海珠帘、名家墨宝等重彩头。
那南海珠帘尤为瞩目,颗颗珍珠产自深海,圆润晶莹,千百颗串成帘幕,在日光下流光溢彩,端的就是稀世珍品。
城中学子无论贫富,皆摩拳擦掌,欲在诗会上崭露头角。
林承霄这几日却满心愤懑。
自几位堂兄堂弟入府,父亲对他愈发冷淡,从前还会偶尔过问他的学业,如今却视他如无物,一门心思都放在那些穷酸子侄身上,尤其是那林云舟!
“不过会读几本书罢了,难不成还能上天?”
林承霄骂着,一脚就把蹴鞠踢飞了出去,倒像是把蹴鞠想象成了林云舟的脑袋一般。
他自幼被钱氏捧在手心,花钱如流水,纵是经历了万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