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菌类是有毒的,不过中毒的症状不同,我这次用的菌粉,会在春药以后发作,到时候,无论问康平王什么,他都会如实回答。”

陆青鸢刚解释完,院子里就传来了一声雀哨。

“啾”

按照他们和飞廉之前约定的,一声雀哨说明有情况,两声说明可以行动了。

陆青鸢就像赌赢了什么一样,下意识地拽住霍雁行的袖子,声音雀跃,还带着一丝得意:“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果然有情况吧!”

霍雁行望着她灵动的眉眼,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突然发现,自己竟无比享受与她并肩冒险的时刻。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年少时。

祖母总说他是全家最会惹事的皮猴子。

小时候他看不惯萧祁仗着自己是皇子的身份,欺负同窗,愣是拉着袁术,趁萧祁走夜路的时候,套上麻袋给他一顿好打。

可那时不管在外面惹了什么事,大哥二哥都会罩着他,父亲虽然每次嚷嚷着要揍死他,可总是雷声大雨点小。

和陆青鸢在一起,他好像又变成了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霍家三郎,可以闹得京城满城风雨。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顶天立地的镇北侯,不是那个需要时刻顶着家族压力、血海深仇的镇北侯。

想到这里他心下一松,不禁畅快地低笑起来。

“哎呀,你疯了!笑什么?小心被里面的人听见了!”

陆青鸢慌了神,赶忙伸手去捂他的嘴。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得能听见彼此急促的心跳声。

霍雁行望着眼前的女子,朦胧的月光下,她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额头泛着温润的光泽。

他的鼻尖还萦绕着她特有的馨香。

他低下头,离她更近了一些,再稍微往下一点,就能亲到她的额头。

陆青鸢也意识到了两人过于亲密的姿势。

她温热的掌心贴着他刚毅的下颌,胡渣扎到她柔软的掌心,痒痒的。

她刚刚才发现,平日里总是冷着脸的霍雁行,笑起来的时候,也称得上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那一瞬间,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跳出胸腔。

“啾啾”

两声雀哨声响起。

慌乱中,她猛地抽回手,慌忙站起身来。

“飞廉应该搞定了,轮到我们了。”

第90章 掉下去,我可不会捞你

早在陆青鸢与霍雁行踏入康平王府前,他们便已知晓陆执为寻子几乎倾巢而出。

开封府尹钱德海还在渡枫楼宴请宾客,直接被陆执的人拽至府衙。

堂堂陆相国之子陆鸣之失踪,这消息如惊雷炸响,吓得他面无血色,当即命衙役们挨家挨户展开地毯式搜索。

只是谁也未曾料到,也无人敢将搜查的目光投向康平王府。

待守在地窖外的大汉们被蒙汗药迷得瘫软如泥,飞廉才悄然拨开半人高的竹篱。

眼前赫然出现一扇紧闭的地窖门,北方地窖多用来储存冰块、腌渍酱菜,可此刻这地窖却透着股说不出的阴森。

他手起刀落,厚实的大锁应声而断,弯腰钻进地窖的刹那,一股刺鼻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呛得人几乎作呕。

黑暗中,飞廉摸出怀中的火折子。“噗”的一声轻响,昏黄的火光骤然亮起,映照出地窖内骇人的景象。

十几个男童被粗麻绳捆住手脚,嘴里塞着脏兮兮的抹布。

最小的不过五六岁,最大的也才十岁上下,稚嫩的脸上满是恐惧与绝望。

他们扭动着小小的身躯,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呜咽声,在寂静的地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