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过五十,身体每况愈下,走几步路就气喘吁吁,整日昏昏欲睡,为此请了无数道士神医,却不见好转。
更重要的是,他还没有儿子。
年轻时诞下的几个男丁,都在妻妾争斗中夭折,只留下几个女儿。
女儿再好,也不能继承王位啊。
眼看着公孙家的香火到他这一脉就要断绝了,他这才开始着急了。
即便是有道士给他的那道瘆人的方子,确实能让他重整雄风,可这些年也未曾得子,药效还在不断减弱。
霍雁行上前,亲手打开匣子,琥珀色的丝绒衬垫上,两颗浑圆的棕褐色药丸静静躺着,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王爷若是不信,大可当场一试。您只需将此丹用温酒送服,不出半个时辰,便能体会到通体舒畅、气血翻涌的妙处。”
康平王喉头滚动了一下,但又怕这药有问题,游移不定。
霍雁行提出时候不早了,就先行回去了。
待他们走后,康平王先是让侍从找来了一公一母两只兔子,喂了那公兔子一颗丹药,见到奇效以后,便再也忍不住,手伸向了另一颗丹药。
第89章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
陆相国府内灯火如昼。
陆蓉月接到了小厮的报信,心急火燎地从贤王府赶回来。
陆执已经去找了开封府的府尹,家中只剩下林氏和秋姨娘。
秋姨娘瘫坐在椅子上,哭得肝肠寸断。
陆蓉月听得心烦意乱,皱眉吩咐丫鬟:“把姨娘送回房歇着,不许她出来吵着主母。”
秋姨娘哀怨地被送走后,林玥兰也坐不住了,在厅中来回踱步。
“鸣之到底去了哪儿?平日里他常去的画摊、书摊、小吃摊,我们都派人找遍了,怎么就不见人影?”
她忽然想起中秋节的事情,大惊失色,抓住陆蓉月的手,“蓉月啊,你说他,他……该不会是被拍花子抓走了吧?”
“怎么可能!拍花子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抓相国府的公子!”陆蓉月轻拍母亲的手,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敷衍道,“您也别着急,父亲已经去报官了,那些衙役们估计正在满城搜寻呢,说不定一会儿就找回来了。”
说罢,她借口去给母亲调制安神药,拽着穆妈妈匆匆离开。
拐进一处幽静的角落,四下无人,陆蓉月猛地甩开穆妈妈的手,杏眼圆睁,语气里满是怒意:“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让人把萧琮抓走吗?他今日怎么又回来了?”
穆妈妈也是一脸困惑,眉头拧成个川字:“不对啊,老奴明明跟人牙子黑五交代得清清楚楚,还给了他整整二十两银子!难不成是被他骗了?”
陆蓉月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咬着牙道:“先别管萧琮的事了,找到陆鸣之要紧。经此一事,书院和王爷都会加强戒备,再想动萧琮也没那么容易,且从长计议吧。”
…………
今晚康平王府的下人格外忙碌。
既要守着后院西侧那块秘密的地界,又要张罗着给康平王找一公一母的兔子,还要把刚刚被赶走的姬妾都叫回来。
所以当陆青鸢与霍雁行走出康平王府大门的时候,没有人发现,他们的身后少了一个人。
飞廉。
他混在仆役之中,灰布短打,低眉顺眼,俨然一副王府小厮的模样。
他佯装清扫庭院,实际上却在观察着王府的每一处角落。
直到行至后院西侧,空气中弥漫着木料与清漆的气息。
数十根合抱粗的巨木堆成小山,石料、砖瓦杂乱堆放,四周却围起半人高的竹篱,还站着三四名练家子,虎视眈眈地盯着走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