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人突然跑进王殿,来到王昌邑身边低语数句,王昌邑顿时大惊失色,一脚踹了上去,大骂道:“你们?这群废物!一个带着那么?多孩子?的中庸你们?都看不住!”
冼君同的心?猛地一跳,皱起?了眉,“王昌邑,?*? 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王昌邑还是没有彻底老实了,爬上高台,“王君,我们?赶紧逃吧,再不逃就真的会死的,其他南国被北朝攻下后,王室可都尽数被活埋了啊!”
草包王君被吓得不轻,登时就下朝跑了。
而此?前?请求王室殉国的冼君同却并没有拦,其他大臣都看向唯一能够主?持这乱局的人。
冼君同则对着殿中其他大臣:“诸位若要逃,现在都可以走。”
有人问:“相爷您呢?”
冼君同摇摇头,“我冼君同生?是南业宰辅,死亦该是南业亡魂,王君已逃,国破之时,倘若连我也逃了,我愧对冼氏宗祖,唯有以身殉国,才对得起?已经死在北朝兵刃下的南业将士与百姓。”
顿了顿,“如果我的死,能够阻拦北朝铁蹄多一刻钟,多救一个南业百姓南下逃离,那我的死,便是值得的。”
“相爷!”
殿中齐齐响起?悲怆一声,无数人跪了下来,“我等亦愿意陪相爷守南业国门!”
冼君同没有说?话?,而是率先走出王殿,带着南业的臣子?们?,一路头也不回走出王宫,穿过街巷,逆着人流,来到北城墙。
期间亦有臣子?畏死,偷偷溜走,而冼君同却没有回头看一眼。
无数本来要逃难的百姓望着这道挺拔如竹的身影,都忍不住驻足,目光悲凄地远送他一步步来到城墙之上,独身面对高墙之下的如黑云般包围的大军。
望见为首的马上之人,冼君同行了一礼,“北武陛下居然会为了一个小国亲临战场,君同为南业感到荣幸!”
在李沐风与沈元聿前?方?,骑着黑色大马的沈长冀一身黑色甲胄,道:“冼君同,你是朕年少时少有能与朕匹敌之人,亦是这南方?诸国王室大臣中,唯一在朕玄甲铁蹄下还宁死不屈之人,朕惜你相才,不忍杀之,朕承诺,只要你开国门臣服,朕不仅不会杀你,还会奉你为北朝右相!可如果你不臣服……”
他伸出手,沈元聿奉上长弓,李沐风为之搭弓,沈长冀的目光与箭尖一起?指直指城墙上那一道身影。
“朕的箭术,你是知晓的。”
冼君同摇了摇头,“陛下的好意,君同心?领了,可臣及其祖上已许诺冼氏一族永世侍奉南业王室,请陛下恕臣不能从命。”
望着城墙上狂风摧不断的如松如竹的身影,李沐风眼里流露出一丝阴狠不屑,咬了咬牙,来到沈长冀身边,“陛下,这冼君同如此?冥顽不灵,哪怕留下,亦是个祸害,还不如一杀了之!”
沈长冀望了身侧一眼,目光冰冷,李沐风登时心?一慌,低下头,“是臣多嘴了。”
“好,既然你不愿降,那朕亦不再留情。”
沈长冀拉长弓弦,道:“但朕可以满足你临死前?一个愿望,除却不能停下攻城,其他愿望,有什?么?想?留之物,有什?么?想?护之人,朕无论如何都会替你实现,算是全你我少年时的一番情谊。”
愿望?
听到沈长冀这么?一句话?,冼君同倒是一愣。
他幼时随尚是王太子?的王君前?往北都为质时,没有怕过,回国后扶持王太子?与其他王子?斗争时,没有怕过,后面孤身深入内斗部落时,没有怕过,即便而今即将以身殉国,他亦不曾生?出一丝害怕来。
可听到沈长冀那一句“想?护之人”,他迟疑了。
他想?到了已经逃出城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