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冼君同这才猛地回过神,下意识转身还要再看一眼对方?,却只看见无数逃难百姓的身影,一时间脚下竟有些站不住,还好被站得最近的一位年轻侍卫道:“相爷,您没事吧。”
周围侍卫都有些惊慌,但冼君同却迅速镇定下来,他让人拿上来一个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与在场侍卫人数一致的锦囊。
“我为相十二载,除却留给夫人安置慈安堂孩子?们?的一部分钱财,其他的积蓄尽数在此?,已平均分好,你们?每个人领一份,带着家人再往南逃去吧,现在走,还来得及。”
“相爷!”
所有人皆是一惊,热泪盈眶,有人说?不走,要和他一起?留下,冼君同却笑着道:“你们?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更不能看着你们丢下家人陪着我在这里守一座孤城,走吧走吧,你们?只要还活着,南业就还不算真的亡了国。”
说?着,他便拿出木箱的的锦囊,一个个放在每一个侍卫手中。
每一个侍卫红了眼眶,最后齐齐跪下,磕了头,这才低着头一个个离开。
待人走得差不多,冼君同看向身边留下的两个人,惊讶道:“你们?怎么?不走?”
一个面容还有些青涩的少年握拳道:“相爷,我并非南业国人,是您与夫人保护了我和我的家人,现在我的家人现在已经南下离开,他们?已经有人保护,而我想?留下保护您!”
一旁的人没有多说?,低下头,声音枯哑:“属下亦是。”
冼君同没想?到会有人留下来,更没想?到是两个才来他身边不久的人,眼眶微湿,“好,有你们?二人相陪,我也不怕了,那便请你们?二人替我更衣。”
“是!”
换上一身宰辅青袍,冼君同坐着马车来到王宫,挺身掠过无数瑟瑟发抖的朝臣,俯身跪下:“王君,臣来迟了……”
“相爷,你再不来,王君和我差点都以为你也逃出城了!”
突然从一旁传来了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让冼君同皱眉,看向来人,斥道:“王昌邑,你……”
高台之上的人却打断他,急不可耐地问:“好了,君同,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再与昌邑斗了,你之前?说?你有办法保全我们?王室上下,到底是什?么??”
冼君同坦然道:“请王君下旨,让王室上下以身殉国!”
王君猛地一震,不敢置信:“冼君同,你疯了吗?!你所谓保全王室的方?法就是自杀!”
冼君同却毫无畏惧:“整个南业王室上下受南业百姓供养三?百年,而今国将不国,身为王君的您难不成还想?和百姓一样逃吗?”
不等王君破口大骂,一旁的王昌邑便率先跳出来,大声指责道:“冼君同你简直大逆不道!现在竟敢逼王君自刎!你信不信我把你勾结北朝意图卖国的事情通通说?出来!”
此?言一出,王宫之中俱是一惊。
可众人见冼君同却不为所动,似是问心?无愧,不少平日里就只支持冼君同的臣子?站出来,指责道:“王昌邑,你莫要信口雌黄!什?么?卖国,相爷及冼氏一族可是为我南业鞠躬尽瘁了几百年,岂容你这般污蔑!”
“我、我没有胡说?!”
王昌邑被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们?不信,我可以拿出证据,其实冼君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