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3)

成问题,”霍博托夫安慰说,“没事,没事,同事,您可别泄气……您不该故布疑阵。”

“我们还要大显身手呢!”米哈伊尔?阿韦良内奇放声大笑,还拍拍朋友的膝头,“我们要大显身手的。上帝保佑,明年夏天我们去高加索,骑着马儿跑遍全境――驾!驾!驾!等我们从高加索回来,等着瞧,说不定还要喝您的喜酒哩,”米哈伊尔?阿韦良内奇调皮地挤挤眼睛,“我们让您成亲,亲爱的朋友,让您成亲……”

安德烈?叶菲梅奇忽地感到,积怨已堵到嗓子眼儿,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庸俗!”他说,立即起身,来到窗前,“难道你们不明白你们说得多庸俗吗?”

他本想说得委婉些、礼貌些,然而不由自主地捏紧拳头,高高举过头顶。

“别来烦我!”他大喝一声,嗓音都变了,涨红了脸,浑身打战,“滚出去!两个人都滚出去!滚!”

米哈伊尔?阿韦良内奇和霍博托夫双双站起来,先是吃惊地望着他,后来害怕了。

“两个人都滚出去!”安德烈?叶菲梅奇继续喊道,“傻瓜!蠢材!我既不要你们的友谊,也不要你们的药水!蠢材!庸俗!可恶!”

霍博托夫和米哈伊尔?阿韦良内奇不知所措地交换了一下眼色,退到门口,进了前室。安德烈?叶菲梅奇抓起那瓶溴化钾,使劲儿朝他们背后扔去。玻璃瓶砰的一声在门槛上砸碎了。

“见你们的鬼去!”他带着哭腔喊道,追到前室,“见鬼去!”

客人走后,安德烈?叶菲梅奇像发疟子一样不住地打战,躺到沙发上,一次次重复着:

“傻瓜!蠢材!”

他平静下来后,首先想到的是,现在米哈伊尔?阿韦良内奇一定羞愧难当,心情沉重。太可怕了。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怎么这样没半点儿头脑和礼貌?怎么这样不通情达理和明哲地冷静?

医生十分内疚,不住地埋怨自己,弄得彻夜未眠。第二天早上,十点来钟,他动身去邮政局向邮政局长赔礼道歉。

“昨天的事我们就不要提了,”米哈伊尔?阿韦良内奇大为感动,紧紧握住他的手,叹口气说,“谁再提旧事,让他瞎了眼。留巴夫金!”他忽然大叫一声,弄得邮务人员和顾客都吓了一跳,“端把椅子来!你等一下,”他对一个农妇喊道,她正把一封挂号信从铁格子里递给他,“难道你没看见我正忙着吗?过去的事就不提了,”他又转身对安德烈?叶菲梅奇温和地说,“坐呀,我恳求您,亲爱的朋友。”

他默默坐着,轻轻地抚摸着膝头,过了一会儿才说:

“我心里一点儿也不怨恨您。疾病是无情的,这我知道。昨天您犯病了,把我和大夫吓坏了。过后我们又谈起您,谈了很久。我亲爱的,您为什么不想认真治一治自己的病呢?这行吗?请原谅我作为朋友直言不讳,”米哈伊尔?阿韦良内奇开始小声说,“您的处境太糟糕了:住处窄逼、肮脏、缺人照料,没钱治病……我亲爱的朋友,我和大夫一起真诚地恳求您,听从我们的劝告:住到医院里去吧!那里有营养食品,有护理,有治疗。叶夫根尼?费多雷奇,我们私下里说说,尽管是个粗俗的人[50],可是通晓医术,他是完全可以信赖的。他保证说,你的病他来治。”

安德烈?叶菲梅奇被邮政局长真诚的关怀和突然流到脸上的眼泪感动了。

“尊敬的朋友,别相信!”他也小声说,一手按到胸口上,“别信他们!这是骗局!我的病只在于二十年来我在这个城市里只找到一个有头脑的人,而他是个疯子。我根本没有病,我只是落进了一个魔圈里,再也出不去了。我已经无所谓,我做好了一切准备。”

“住院吧,我的朋友。”

“我无所谓,哪怕落入一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