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攻的眉毛不安地蹙起。
吴永廉盯着他,对他做的那些事都一清二楚,也是在他的许可下做的,此时叹道:
“张国兆不会开口了。”
攻失落道:“爸爸,我们现在手上的证据不够。”
吴永廉说:“张国兆不敢开口,他自己现在不要紧,他儿子还被那个老狐狸盯着。”
吴书行不是没想到,张国兆不敢开口,可能是为了保命,保自己的命,保妻儿的命。一切都成了僵局,受的哄骗还不足以打动张国兆。吴书行失落道:
“那我们就拿他没有办法了?”
吴永廉一脸喜色,和他说了一件好事:
“我今天要走的时候他突然叫住我,说他放弃明年的选举资格。”
吴书行眉毛都惊讶得挑起来,吴永廉笑道:
“这个老狐狸,知道自己胜算不大,主动让出来了。”
吴书行不信:“他肯让出来?”
吴永廉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这点你要向你周叔叔多学学,凡事不急功近利,有希望才争一争,不争就韬光养晦。”
吴书行看父亲笑得那么喜悦,知道此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还是不信道:
“爸爸,就这么把他放了?”
吴永廉道:“不然呢?我们扳不倒,他自己主动让位,对彼此都好。”
吴书行心里不安,总觉得那个老狐狸没那么简单,吴永廉看着他,又说道:
“他说你抓了他的人,这件事我们已经商量好,你过几天去给你周叔叔拜年,给他赔礼道个歉,亲自把人给人家送过去。”
吴书行脸色惨白,吴永廉道:
“他心里也害怕,你把人送回去他才敢安心。”
25
攻连夜去了别墅那边。要走的时候,陆曼从屋里出来送他,打着哈欠道:
“这么晚了还要去哪儿?”
攻手里夹着烟,把她大衣的衣领拉紧了点,满脸心事道:
“回去吧,爸爸让我去做点事。”
陆曼也知道他这半年为一些事忙得焦头烂额,看他除夕夜还要往外面跑,一阵心疼,突然扑进他的怀里,不舍道:
“明早去不行吗?都这么晚了。”
攻沉默地抱着她,心里对妻子有愧疚,拍拍她的肩膀道:
“回去吧,我明天回来。”
“到底去哪儿啊?”
攻不说话,陆曼失望道:“神神秘秘的,还以为你瞒着我什么事。”
攻笑道:“哪里有,爸爸刚才和我说话你不是看到了?”
“哦,妈说过年这几天让我们努努力,你知道吧。”
小两口竟然有两个月没同房了,攻一阵说不出来的难过,心里还有事,安抚道:
“知道了,你回去吧,我走了。”
陆曼亲自送他上了车,看他司机也没叫一个,自己在雪夜里开车离开了,像是赶着去见什么人。攻一路上都心情不好,明明是团圆的日子,他却觉得很难过。
那个人被他关了多久了?大半年了。他把人家当个囚犯一样监禁起来,就为了逼他问出话,现在话没有问出来,还要把人送走,送到周定海手上,他觉得自己很没用。
周定海会对他做什么?逼问,威胁,恐吓,还是虐待?他在自己这里遭受的,会不会在周定海那里也遭受一遍。他曾经说陈恭也想把他送给周定海,难道周定海真对他有意思,那个老头都六十了,他要把受送到周定海的床上?
攻觉得无比痛苦,这不是他预料的方向,他以为张国兆总会开口,他还是太年轻,没有周定海城府深,周定海宁愿自己主动退位,也要保住晚节,他